轻轻地推开白色病房的门,空荡的单人间里顾临然神色苍白,嘴唇因着脸色而乘着透明的暗色,娇弱的身子在宽大的病服里显得娇小而脆弱。
伍眠锦眼底幽暗沉寂,嘴角却勾起浅淡的笑容,令周身失色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疼惜。
这个傻丫头……恐怕若不是他偶然听到,还真的会就这么僵持这下去吧。
她明明对什么事情都心知肚明,却不愿捅破将事实摆在光明之下,是怕伤害到别人,还是另有隐情?伍眠锦发现,他现在真的有点看不清她了。
俯下身子,他在她冰凉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浅吻,她的唇上稍稍有些温热的润色。
初识她的那年,她还是个嫩芽初绽的小姑娘,一身纺纱裙坐在白色的三角架钢琴前,一边红着眼眶一边倔强的咬着唇,白嫩的手指在有些冰冷的键上飞舞。
那时候的他也只比她大上一岁,碰巧路过那里的钢琴室,却无意之间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当时不知是何促使,他竟然推开了门,直直的站在门口,听了半晌,直到那钢琴声的戛然而止,他才恍然回神。
“你是谁?”她睁着红红的眼睛,用着尚且稚嫩的声音问道。
他并未告诉她他的名字,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双手环胸眉宇间不知为何故意带了抹不屑。
“你的钢琴很烂”
小小的顾临然一下子愣住了,然后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就差跳起来冲上去了:“你才烂!你全家都烂!”
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这么说她挚爱的钢琴?!
她明明,明明那么努力的去弹了去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跟不上姐姐的脚步,为什么还是连最后的决赛都进不了?想到这儿,她鼻子更酸了。
他皱了皱鼻子,也不在意她的气话:“本来就是!你明明是带着情绪在弹钢琴的,根本就弹不出真正钢琴所有的东西”
带着情绪?顾临然怔愣,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掌心,似乎没有想明白。
“那你来弹弹看啊”她不服气的叫嚣着。
他莞尔一笑,俊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毫不避讳的坐上软凳,手指随意的搭在键盘上缓缓的移动……
顾临然睁大了眼睛,听着听着咬着下唇,眼眶红红的,一副想哭却不能哭的令人怜惜的可怜模样,融化了他刚刚还无比坚硬的心。
“想哭就哭出来好了”他停下弹琴,抬起头注视着她。
顾临然吸了吸鼻子,扬着下颚绽开笑容:“我……我才不会哭”
“真是的”他失笑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便想走出去。
“等等”
她起身,匆匆拦住他的去路:“我还能看见你吗”
他疑惑的扬了扬头,笑着道:“或许吧”
顾临然闻言,笑容粲然。
但是那时候的他不知道的是,就为了这么一句话,顾临然每天都在这个空荡的钢琴室里等着他的出现,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直到池舫的出现,直到她再也等不了,直到她踏上飞往韩国的飞机。
那个曾经对她说,想哭就哭好了的少年从那时开始就是她心中的魔障,就是她心中一根永久都无法拔出的刺,不会消失,只会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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