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送我回来的蒋勇和李正只是将我丢下来，可当我走进屋子里的时候还是遭到了付楠那个混蛋的嘲笑。他走过来，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小子怎么样啊，感觉如何？”

    一句很友好的问候，但是配合着他那笑靥如花的那张脸，让我很厌恶。

    甩开他的手，躺在了床上。

    王佳佳走过来，用脚踢踢我的腿，“小子你就慢慢习惯吧。”

    不得不说，我很讨厌他们这俩人的自以为是。在证明什么？能显得你们有多少能耐吗？

    后来蒋勇告诉我，王佳佳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偷，五十多岁了还愿意跟在东的手底下，听他呼来喝去的，没多大出息。至于那个付楠，听到他的名字我就觉得呕吐，妇男？别逗了。

    他大肆地嘲讽这俩个人，手掌用力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小子今天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瞪了他一眼，又装作没事人一样闭目养神。

    ……

    那个夜晚对于我而言是漫长的。那之后的日子里，我无数次梦见自己双手是血，面前躺着一个陌生人。那场噩梦伴随着我许久。

    付楠，“我去，有没有搞错啊，你能不能每天都跟定时闹钟一样。”

    王佳佳，“小子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只有走下去。”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扔到了我的床上，“把这个吃掉吧。”

    吃药并不是良久计策，只是让这场梦无法醒来，只有一直做下去罢。

    过了许多天，我又一次地做了那个梦中我做的事。这一次，完事以后坐在车子上，我精神崩溃地问蒋勇，“为什么我们要做这些事？”

    蒋勇把枪里的子弹卸下，“我们是杀手。只要有人出足够的钱，我们就出马。”

    “那你为什么不能杀一个人呢？你为什么心甘情愿地跟在东喆扬旭后面做事？你说王佳佳没出息，你的出息又有多大？”

    话音刚落，我的脖子边上就架了一把刀，他瞪着我，怒道，“小子你活腻了吧你。”

    “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

    “臭小子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李打断，“蒋勇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他放下手中的白刃，“小子你最好小心着点。”

    下车的时候，我是被蒋勇推下去的。我回过头，看着那辆即将远去的面包车，——车牌又不一样了。

    没有太久的时间，我刚刚对蒋勇说得话传到了东喆扬旭的耳朵里，我被他们押到东的面前。不用开口说话，只是一个手势，蒋勇那群人就冲了上来将我群殴了一顿。

    新伤覆盖在旧伤，疼痛已经麻木。

    我抱着头，弯曲着像只麻虾。

    又是东的一个手势，他们就散开来。瞅准时机，迅速找到蒋勇的那双腿，扑了上去，冲他身为男人的致命位置狠狠踩了一脚。然后我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

    他嗷嗷叫着，听着真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我笑看他这副惨败的模样。

    很快，东亲自给了我一脚，又踢在我的胸膛之上，他掏出手枪，“你是不是活腻了？”

    “活腻了？”我继续哈哈大笑起来，“有种你就他妈的开枪，反正我也救不了白小艾……”

    “是吗？那我就成全你！”他的手指微微颤动，却迟迟未扣下扳机。

    我继续嘲讽道，“怎么了？你怂了啊！”

    他最终只是用那副手枪拍了我的脑袋，然后吩咐下去，“带他下去清洗伤口。从今天开始，他跟在我身边混，我亲自调教。”

    几个人架着我走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一个很破的房间。

    伤口处理完毕，东走进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老J？”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似乎为了显示出那最后的一点的能耐，我强忍着痛抵触起他的忍耐，末了，我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松开手，瞪了我之后走了出去。

    我在这个房间里进行了彻底的休养，每日三餐有专门的小弟给我送饭，居然有个人喊了我“大哥”，这个多么可笑的名词。后来他告诉我，蒋勇那里废了。又过了几天，蒋勇死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不知道他的死跟他那里废了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东喆扬旭到底摆什么谱，把我的位置层层往上提拔，却没有给我任何的活。我变得无比清闲，甚至可以随意走动，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自然知道，这是他给我的下的套，他想知道我身后的黑手是谁。

    我小心翼翼地无比乖顺，只是——蓝玖出现在了我面前。她被东手下的人，押到了我的面前。

    “妈的。”她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我问。

    她迅速给了我一个耳光，“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

    反手，我将这个耳光还给了她。想必她没有想过我会把这个耳光还给她，她瞬间愣然。

    “你听着，我不是你的棋子！！”

    “是吗？你觉得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他既然有本事把我抓来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这句话，他会信吗？东喆扬旭是什么人，你了解吗？他就是个混蛋，一个无耻之徒！”她说得歇斯底里，后面的那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到了晚上，东终于来审问，并且抓来了李忻，他将她丢在了我们跟前。

    “小子你艳福不浅啊！”东打趣地笑着。

    李忻快速从地上爬起，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刀冲了上去，“你她妈的你这个混蛋！”

    她自然不是东的对手，一个反手，刀子就被拿下，“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她被他再度扔到地上。她哭出声音，泪水沾湿了头发，贴在了脸上。

    东将手枪抵在了蓝玖头上，她却毫无惧怕，“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你真的想知道？”她嘴角上扬，“真的？”

    东眉头皱了一点，手枪放了下来，“是她？”

    蓝玖便不再说话。索性坐了下来，说，“你要杀便杀。我可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样好的运气，像她那样、像李忻那样死了还能活下去。”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东好像被激怒，手枪又再度抵住了蓝玖的脑袋。

    “我没以为你不敢，就因为你敢我才说。不然这多没趣！”她嘴角依旧上扬。

    这是她的赌注。

    东没有杀了她，放下了手枪。问她，“她在哪里，带我去找她。”

    “没用的，她不会见你的。”蓝玖上扬的嘴角终于平复，然后闭上了双眼，“杀啊！”

    11

    仔细回想起那段时光，真的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东喆扬旭放了我，许是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罢。她俩是组织里的人自然没放。我离开之前，蓝玖告诉了我白小艾所被关押的地方。

    那里看管的人，见到我来了，像是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一样，他们用头示意了我她在里面后就自动消失了。我冲过去，打开门，白小艾她在里面，依旧双腿抱膝，地上都是枕头和被子。

    她见到我，喜极而泣吧，“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我走上前，抱住了她，“是啊，我终于来了，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走出那间房子，送她回了家。

    第二天，告诉了警局人已经找到了。警察问了白小艾很多话，但终究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