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放开我——！”卫子康一掌打在挡住他去路的田休胸口上，田休闷哼了一声，却不躲也不避，眼睛坚定站在那里誓死不让。

    “你——”卫子康眼神一冷，“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了。”在他又要挥掌之时，突然门外响起一个阻喝声，“统统都给我住手！”争执的两人为之一怔，纷纷住手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正往这里大步走过来的人正是——墨远。

    “你们在干什么！”墨远竖起眉头，怒斥眼前这两人，“现在皇宫里已经够乱了，你们还要闹成什么样。”

    卫子康忽然沉默下来，此时的他，就像是黑色树林里在摇晃的影子，深而沉寂。

    “墨远，你来得正好。亏他还是禁卫大将军，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说什么要找皇上说理，他这不是添乱吗！”田休狠狠瞪了一眼身后浑身都是酒气的少年，对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显得十分的失望。

    “你不要管我！”卫子康激动的怒吼一声，让在场的田休和墨远都为之一怔。他的眼里全是撕心破碎，双眼而通红的喃喃着，“为什么她不选我，宁愿选择那样一个只是见了几次面的男人……为什么，难道在她眼里我连一个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吗……”他突然颓废的瘫坐在地上，伤心绝望的却是欲哭无泪。

    他等了这么多年，付出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这样一个如此渺小而残忍的信念吗。

    如果是……他真的好想死在那年那场瘟疫中，起码在他回过神来的这一天不会觉得这世界上——也只剩下他一人了，一个人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田休真的是于心不忍，可是此时却不知道又该如何开口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现在他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简直让他是措手不及。无论是宿瑶的事，还是卫子康的事……

    “你给我站起来！”一个箭步走到卫子康的眼前，墨远一把抓起地上的卫子康硬生生将他托举了起来，他看着他，见他那双已经失去光辉的眸子，这让墨远是更加觉得愤怒而不可原谅。

    “你想知道原因吗，好，我来告诉你！”

    卫子康眼睛一亮，田休也怔了一怔。

    “我不知道你和皇上之前是如何认识的，但是作为这个国家臣子的我却知道，你卫大将军一直被皇上深深爱着。”

    卫子康瞳孔蓦地缩紧，好似不敢相信墨远此时所说的话。

    “她之所以选择其他人，而不选择你。那是因为她不想把自己所承受的痛苦让你来承担，皇上她——不想让你踏进那样一个复杂而让人伤心绝望的世界中。你能懂吗？卫大将军。”墨远一手松开卫子康，他睁大双眼怔怔的站在那里，恍惚间，卫子康的脑海里忽然重现那个下雪的一天。

    “子康，我想回家……”

    那双满载难以说出的忧伤目光，是他难以忘记的。突然间，他的心猛地一抽，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两人。想张开说些什么话，却变得难以发声。

    为什么——他的心里会突然有如此强烈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