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很庆幸自己及时地找黄晓燕谈过,阻止了她对白钢有无心或有意的接触了利用,保全了白钢和自己的家庭声誉和安宁。
茶余饭后,刘芳再和白钢谈到那个音乐教师的时候,白钢也深感意外地说:“没想到黄晓燕胆子那么肥!身为人民教师,竟干出那种龌龊之事,真是太给我们学校丢人了!”
于是刘芳感到,白钢以前对黄晓燕,只是出于一名中层领导对新教师的应有的关心而已,其实并无多少私心。
由于见到相似的事情多了,刘芳对于白钢偶尔的有伤感情的言谈举止也看开了许多。她知道这是由白钢幼年的生长环境决定的。
白钢的母亲从不像许多妇女那样对孩子温情脉脉的。在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她从不带子女出门玩耍。她忙完家务后,就拿着鞋底子等的针线活去别人家边纳鞋底边唠嗑。她往往是等要做饭的时候才回去,孩子在家咋哭咋闹的她都不不在意。
白钢的大姐几个月大时,白母把她放在装有麦秆的篮筐里就出去了。白大姐连哭带蹬,把后脚跟都磨破了,脚后跟看起来鲜血淋漓的。以至于白大姐长大后,都一直不能穿凉鞋。
白钢小时候有一次感冒后咳嗽挺频繁的,白母呵斥他道:“你嗓子眼刺挠,拿苞米瓠子好好蹭蹭!别没事学人家咳嗽!”后来白钢高烧咳嗽病得严重了,白父背着他去看病,你猜白母怎么着?她嫌乎丈夫去给孩子治病耽误干活了,嗷嗷地把他们父子俩都给骂了一通!
白母的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也就是白大哥的大女儿出生后不久,闹肚子疼夜里哭得声挺大的。白大嫂央求婆母去找大夫来给孩子看病,白母不但没去找医生,还气哼哼地说:“孩子夜里也不睡觉这么作人,我伺候了十来个孩子,就没见过这样的!”后来还是白大嫂的娘家妈找来了大夫,给孩子打针吃药的才消停了。
刘芳带女儿去白家住时,白母见刘芳在饭桌上光顾着喂白胖吃,她们都快吃晚饭了,刘芳自己还一口没动呢。白母就把白胖拽走让刘芳赶紧吃饭,她还冲刘芳发自内心地说:“我要是像你这样伺候孩子得累死!我侍弄孩子那会儿像拉吧猪羔似的,盼死都不死!”刘芳相信她说的是实情。
白胖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在奶奶家和四叔家的孩子玩耍,白母嫌他们闹,就在他们下到地窖里玩的时候,把窖口给堵上了。她还把梯子给拽上去了,让他们上不来。后来还是白胖自己踩着地窖壁上的小窝爬上去,把盖子掀了个缝隙;然后又逐渐地把盖子推开,勉强从地窖里上来了。之后白胖又把梯子顺了下去,把叔叔家的小弟弟也救了上来。
白母除了不喜欢孩子、对孩子缺少关爱这一点之外,在别的方面倒是极好的。她很要强能干,喂猪种菜做饭和做针线都是一把好手。她宁可自己挨累也愿意培养孩子读书,还不失为一个好母亲。孩子们小时候,她教育他们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多干点活省得学坏了!”她的教育方式和政府劳动改造的政策倒是不谋而合。
孩子毕竟跟母亲接触的较多,白夫又去世得早,所以在白母的影响下,她的孩子都是重视干活胜于亲情的。所以才会有儿媳手受伤了不能干有些活,三十晚上就不让吃饺子这类的事情的发生。
至于爱讲究自家亲属和把钱财看得太重等等习性,似乎白母也是始作俑者。
想明白了这些,刘芳对白钢说话做事有时伤感情就不那么在乎了,她甚至因此对之产生了同情和怜悯之情。
有句名言说,“没获得过爱的人,就不会爱”。刘芳觉得白钢本质上是好的,他是由于在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所以有时才会那么无情的。
然而他又不是真的无情,他只是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解决纠纷和处感情而已。
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像刘芳第一次到白家时,白大姐给刘芳打预防针时所说的那样:“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只要不犯大毛病,在大体上说得过去就可以了。
刘芳也反思了自己,感到她其实也是有责任的:在结婚以后,自己有些太不注意穿着打扮了,丈夫的目光才会被别的异性吸引过去。尽管他没有过格的举动,但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些夫妻感情。还有就是从白胖回来之后,自己忙于带孩子和参加劳动,忽视了和白钢的交流与沟通。
想明白这些之后,刘芳不再纠结于白钢的一些话语和小毛病了。她不再排斥白钢,又和他笑脸相迎了。于是他们的夫妻关系重又变得琴瑟和谐了。刘芳和白钢又满怀热忱地投入到了照顾家人和日常的工作劳动之中。
锦绣的这部小说已完结,再做后续的修改和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