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晚回头看到慕容语儿那凄苦的神情，都身为同样种族，女人又何苦难为女人。但……她的目光由远及近收拢了来。虽暂时是没受到什么肉体上的摧残了，但薄夜冥变着法子让她在那些侍妾下人心里留下憎恨的影子。这样众矢之的的感觉，一旦充斥到了极限，她将难以想象结果。

    主动打发了秋碧出去，席暮晚也不急着挪回到床榻上，只是缓缓开了口：“王爷，这种游戏，很有趣是么？”

    薄夜冥被她扯开了伪装的皮囊，猛地将轮椅转过来，往前推了一把。轮椅不受人控制，直接朝对面墙壁撞去，眼看前方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东西，席暮晚心惊肉跳，只感觉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然而，在以为轮椅必要撞翻之时，却生生在还剩一点距离的时候打住。薄夜冥把轮椅拉回来，矫健如猎豹的身形站在席暮晚眼前，有一种巨大、浑然天成的压迫感。这个男人，习惯了致使别人！所以，他是容不得眼里有半粒沙的，是容不得别人不遵照他的指令去做的。

    “本王要做什么，何时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薄夜冥的语气盈着满满的怒意，“席暮晚，别忘了你的命捏在本王手里，本王轻轻一动，你就可以死得很惨。”

    席暮晚无言干笑，她知道娘亲活着的时候也像这么惨。虽然出嫁前是大家闺秀，众人眼中名副其实的名媛淑女，但嫁到相府之后，夹杂在姨娘们的争风吃醋之中，脱不了身。

    娘亲，也是渴望自由的吧？

    想到自己生母，席暮晚还是委曲求全的：“妾身明白。”

    “明白？既然如此，若你要好好活下去，就不要多管闲事。有些事情，你不该、也不配知道。”薄夜冥一想到她的父亲——席远安，就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是席远安欠下的债。

    席暮晚鬓角的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住了视野。席暮晚望着“支离破碎”的地面，仿佛那是她一辈子也逃脱不出的囚笼。她有金嗓，可以保自己周全；可她不愿为禁锢她的人类献唱，那是她的自尊。

    憋着所有的不满，再然后已是一片淡然：“妾身心里知道。以后不会再说对王爷您不敬的话了。这次是妾身不好，妾身不好……”

    “……”她看到薄夜冥脸上的那丝讥笑。

    薄夜冥又补充说：“还有……看起来慕容语儿已经恨你入骨了，现在这情况倒真是不错。本王很期待，她忍耐不了的那一日……”

    薄夜冥走后，秋碧一下子哭泣起来。她都听到了，原来王爷真的不是对小姐好，而是装模作样为了让小姐跟别人结下梁子而已。

    席暮晚心疼的抓住秋碧的小手，那上面已经沾染了泪痕：“秋碧，又不是你被打被骂，哭些什么。你看，我这还笑着呢。”

    是笑着，但那是表面，她的心，从几时开始，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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