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救我?”影沫换了一种坐姿,双手抱膝,把下巴埋进覆盖膝盖的长发之间,压低声音问。
抚晴想了想,严肃地说:“因为,我想救你。”
“我没有对你怎么好过,为什么你要救我……”
“影沫姐姐,在你眼里,一个人就另一个人就是为了报答吗?”抚晴的神色微微黯淡,她微微地笑笑,抿了抿嘴唇。
影沫避开抚晴探究的目光:“从小父亲就告诉我,让我小心世间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任何一个人帮助自己,都有可能是有利可图。父亲让我要做一个他那样的人,感情要有绝对不能多;感激要有绝对不能过。不要过分相信任何一个人,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行。我被他教育地从小就懂得了猜疑、不信任和欺骗。后来我的母亲告诉我,不要做像父亲那样的人,最后只会变得像他那样没有朋友。我现在好后悔,因为许多人也是因为我而死的。”
抚晴垂眸,微微叹了口气:“影沫姐姐,你真的觉得后悔吗?”
“是啊,我好后悔。”影沫双手撑地仰望天空,“虽说我已不再做父亲那样的人,但是,我欠你的,我会还。你,喜欢寞华是吗?”
抚晴打了一个哆嗦,脸上一副“你咋知道的!”的样子。
影沫被抚晴痴呆呆的表情逗笑了,她掩嘴笑了笑,甩了甩头发:“从你对寞华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来。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体育考试我扭了脚,是他一直扶我到了终点。后来我就下定决心要追他。然后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家族世界排名前六,黑道排名前十五。他的身份明明都公开着,却有很多人自觉为他保密。我那时就知道了他的高不可攀,虽然我那时还是个家族世界排名不到前五十的小丫头,但是我有青春少女特有的不服输的劲头,后来我知道了寞华的脾气和他的喜好,逐渐走进了他的世界。可是从刚开始我就知道,那只不过是表面,他的确把我放在心里,却没有把我放在心灵的最深处。”
抚晴听得入神,忽然想到自己当初,根本就是个连野狗都看不起的孩子。就是那股斗志,支撑着她走下去,遇见了月隐姐姐和樱吟姐姐,最后没有家人的她们却占据了世界家族排名前三和黑道排名前三。想来真是不可思议。但没有月隐和樱吟,她抚晴无论如何不会走到今天。抚晴微笑着,本来想要跟影沫说的话又吞进了肚子里。
“你穿的一针一线刺痛过往/你写得一笔一画勾勒锋芒……”抚晴轻声哼着歌,心情大好。
“这是什么歌?挺好听的嘛!”影沫眨了眨眼,聆听着抚晴清澈的声线。
“清风菀月浮舟令。”抚晴抿起嘴唇,看着被树叶遮挡住的阳光和小溪潺潺流水之间闪烁的锋芒。
“抚晴!影沫!”忽然,两声穿破树林的喊叫传来,这声音,一听就是寞华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死华!!你快来救我们!!!快来啊!!!!”影沫始终笑而不语,抚晴却极为不淡定地大喊。
“抚晴,影沫,我终于找……”寞华咧开灿烂的微笑跑了过来,可当看到了抚晴身上的伤口,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欲言又止,猛地往前一冲,紧紧地抱着抚晴:“你……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抚晴刚想解释是自己带错了路,但没想到,影沫抢先说:“华,对不起,刚才抚晴说要跟我说事……她本来想在大巴上说完了事的,结果我执意要在这里说,我们不小心进了雷区。然后我踩了雷,抚晴为了保护我……”
“你闭嘴。”寞华还未听完影沫的解释,就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异常冰冷。他闭上眼睛紧紧拥抱着抚晴,努力地抱紧她,不想失去她,几乎是哽咽,“疼吗?”
抚晴摇了摇头,想把寞华推开,寞华却铁了心抱住她。最后抚晴放弃了逃跑的念头,默默把下巴搁在寞华的肩头。
影沫对着抚晴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做出了“我还了”的口型,微笑的眼睛却闪烁着泪花。
看着影沫的眼神,抚晴的心也似乎被抽痛。
午后的阳光静静注视着他们,表情仍然冷冷的,像在看一场无聊的哑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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