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有五分钟，空泽停下把凌桑与石头都扔在地上，自己也坐下休息。他的衣服与凌桑想比没有好多少，全部都是破烂一片并且沾染大片血迹。

    凌桑伏在地上没有动弹。这时候才觉得身上真是痛到喷泪……空泽从系在腰间的包中抽出一张符咒拍在凌桑后背，凌桑哀叫一声后伤口开始发痒，逐渐地疼痛减弱觉得舒服不少。

    “你还是很有必要先学好治愈术。”空泽抽回报废的符咒，纸符在指间燃烧。

    “到时候就可以把我晾在一边自生自灭了么……”凌桑还是有气无力的伏在地上揉着右肩，治愈术只是应急用，功效也仅仅局限于止血镇痛之类。

    “至少可以让你撑到被医务室发现。”空泽将另一张治愈纸符揉搓在掌心里，纸符燃烧。

    “那么石头坏掉了……我可以走了是吗？”她相当小声地问起。

    “你要走的话可以走。”空泽冷冷的一眼撇过去，“这只是你个人意愿的问题。”

    “嗯？”

    “你什么时候可以准时地查看一次通讯表？”空泽嘲讽道。

    凌桑俯头看通讯表，掀开表盖立刻看到一则弹出的信息——

    部分信息有语音或震动提示部分信息不会有提示，而语音提示也分成许多种不同的呼叫声，所以一向对提示不感冒的凌桑完全混淆了种种，不过再混淆的结果也是一样——她总是不会想起还有通讯表这回事。

    【请再次输入你的号码。此信息在明日午时前有效。】

    “这是……”她有些错愕，轻声念叨，“这么说还有机会……”

    “当然，两天时间并不是让你来郊游的。”而是到处充满争夺。

    “呜，我就要我原来的石头。”凌桑丧气地再把额头砸在地面上。

    “……”空泽忽然就不想理她。

    已经是傍晚，通讯表显示是四点，然而天色已经昏沉阴暗，灰蒙的一片不透光。

    空泽仰头，看见的除了树林洒下的一片荫翳，还有细长的雨丝落在鼻尖凝成一个小点。

    “嗯。”他轻声地发出一个音像是感慨。果然连天气也要恶化了么……如果只是下雨的话也太便宜这群野外生存的学生们了——

    一道金光划破天幕笔直地坠落于地面，顿时轰炸声雷鸣声交汇，不远处的森林燃烧起熊烈的火光。

    落……地……雷……

    “……”他捂头。

    大雨瞬间磅礴，瞬间被打湿的凌桑往空泽所在的树下爬过来蹭了蹭。

    金色的雷电携带紫色的焰火，整片树林顿时惨白一片再恢复阴暗的死寂，随后才是轰鸣的雷声。

    凌桑仰望绚烂的天空。

    “不怕么。”

    “很漂亮……”轻声喃喃。

    自小她就不明白为什么其他小孩要害怕闪电，每当雷电天气的时候她会跑出室外，然后被阿琪抓回去与其他哭闹的小孩呆在一起——

    自然的造诣，在她眼里是无比崇高又不能亵渎。

    “空泽相信……神的存在么。”她望着天空，眼神炽热而茫然。

    空泽无言。

    存在么？

    神……

    那一种由美好的愿望而塑造的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神明么……大概只是信仰而已……

    因为自己没有坚定地信仰过什么，所以才觉得神明真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