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而绝望。

    绫介修长漂亮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倾身吻他，光线如蝶翼翩跹落上他侧脸，仿佛有精致的流光嵌漫，星光璀璨般流漫在他身上。

    沧冷落身形僵硬，唇间不同酒香勾勒尽蛊惑芳华，仿佛桃花酿酒幽香醉人和迷离。

    “我不会再喜欢上除你外的任何人了。”绫介低吻他唇瓣，也低低地笑，缭绕酒香一如酒魅妖孽。

    “这个结果我也认了，只是我遗憾，我们不能一起共患难。”

    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含了无尽情意，一音一调都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

    绫介以为，只要是这个人，即使他背离凰室杀戮一生也是无所谓的。跋涉走过多少荒凉路途，以至于只是第一眼他就动了心？

    在阁的这天晚上，光影如魅，这里不缺美人也不缺烟酒。

    但沧冷落第一次感到一种绝望的寂寞，在生死殊途时从来也不曾有过的恐慌和寂寞。

    陪他最久的那个人，终究是要离开了。

    沧冷落想，如果将来某一天执行的任务失败，他死在杀戮里，他没有亲人和爱人，那样难过的人就少了一点。

    就像在执行任务中遇到的那个同行，他说：我的爱人死了。我痛的撕心裂肺。我想去陪她。

    沧冷落想，黄泉路上他不用人陪，他没有归宿，也无需爱人。

    绫介不用为了他，杀戮一生。

    “抱歉。”

    他能给他的少得可怜。

    绫介的唇角斜勾的弧度如桃花酒香魅人，缠倦丝丝入扣的苦涩。他等了这么久，只换来他这样的一句回应。

    ……

    格陵兰岛。

    军区派给k·o特工组新一单任务的所在地区。

    时间是春末，由于暖流沿海地区生长着绿色的树木和嫩嫩的青草。当玫瑰色的浅惑极光极具浪漫地出现在岛屿上空的夜幕间时，会觉得这美丽得太不真实。

    冬季的格陵兰，非常寒冷，非常沧桑，这里的房子五颜六色，是皑皑白雪里的点缀。

    在格林兰，能看见冰川，能看到海，能看到驯鹿，能看到极光，但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死亡。

    太冷了吧，血液从不沸腾。

    温暖的炉火跳跃着红色的光，长长的毛毯简洁而柔软。不大的客厅里光线不甚明亮，像是冰体一样薄透寒冷的窗户外，远远有一点幽蓝的光。

    和暮千席一起坐在沙发上的沧冷落放下手里关于这次任务的资料，看向窗户外，幽蓝的光像是深海会发荧光的水母，飘渺美丽。

    第一次来格陵兰岛，也是养伤的那次，房东唯一的亲人是一个五官深邃漂亮的丹麦女孩。那个漂亮的女孩曾经笑意灿烂地对他说，如果潮水即将淹没我的故乡，我想我不会逃，我会和这个岛屿一起被淹没。我想，我会看到蓝鲸。

    这是极端的，也是极具毁灭性的。她最后割腕自杀，血液在蔓延在冰雪上时，简直美得惊人，如雪地簇拥艳红玫瑰，热情而窒息的美丽。

    在格陵兰，很容易联想到死亡，安眠在这个岛屿冰层之下，或许能看到蓝鲸。

    这简直就是灾难性的喜欢，一如绫介，一如沧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