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啊？”楚幺儿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调往下讲，“其实吧，我觉着是我阳寿未尽，黑白无常舍不得来取我魂魄，所以就派遣你这个跑腿的来了喽！”

    “屁要么！”虚空老人突然淡定了下来，“那黑白无常算个鬼，充其量也就是个传说，老子好歹是真实存在的！”说着，手上一抹白光氤氲，两腿间那若隐若现的血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信我了吧？”虚空老人用睥睨的眼神望了眼楚幺儿，伸手甩了张契约过去，“喏，签不签，随你便！”

    “哗——”一张羊皮纸材质的契约甩到目前没有重量的楚幺儿脸上，差点把她给压扁。摊开卷轴，坑爹的契约全貌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严格遵守规章制度，不违反以下几条：

    1。穿越时空时不附带任何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物体，如肉体等，以免造成历史的紊乱；

    2。不扰乱时空秩序，穿越请排队；

    3。严禁在时空隧道吃喝拉撒，本隧道请不起保洁员。

    【让我们仁慈地省略以下九九八十一减一大条，直接看备注如何？】

    注：本契约最终解释权归虚空老人魂淡所有，契约者的灵魂所有权也归属于此人。

    “哈哈哈……我就说你是混蛋啊老头！”楚幺儿耐着性子在皈依佛门前看完了一整张契约，最后被备注惹得一抽不起。

    虚空老人的脸一下成了猪肝色，愤愤道：“知道什么是灵魂淡然么！当真是丧心病狂！”

    “成成成，您老随便解释吧，反正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楚幺儿一边捧腹大笑，一边用手在签名的地方勾了一笔，下了一个灵魂烙印。

    “契约完成，那么……”虚空老人的神情在这一刻变得庄重，和还狂笑不止的楚幺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发长袍，无风猎猎，就如他的名字一样，灵魂湛然，宁静淡泊，如果忽略了那法杖尖上的一片菜叶的话。

    “fuck！死老头——”虚空以上，风起云涌，虚空以下，青史如洗。飓风所过及，过往再无一丝可追觅。

    “但愿这孽缘啊……”可以圆满吧。

    切换。

    天空蔚蓝，高楼大厦。

    “咳咳……”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不可抑制地从喉咙中溢出，楚幺儿这才觉得干痒的嗓子舒服了点。

    艰难地抬起头，一股类似于那些异能药剂的味道充斥了她的鼻腔。

    白。

    周围是一片死寂的白。

    “妖妖你醒了啊？”坐在床前的年轻女子放下手中的“缩小型板砖”，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目光刚刚触及到女子的面庞，还未看清那张脸的轮廓，视线却又模糊起来。

    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陌生的记忆，繁华的都市、打扮靓丽的男女、头晕、发烧、重症监护室、最后的回光返照。

    不是破败的残垣，没有血色的杀戮，历史就好像蔚蓝的天空，在烽烟和盛世的交错下，最后一碧如洗。

    公元2003年，楚妖妖，现年五岁半，学龄前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