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还是躺在臭气熏天的下水道里，不敢有任何动静。周围没有其他声响，剩下的，只有伍九自己的呼吸和上方不远处一个老人隐隐的喘息声。

    就这样过了好一段时间，在感觉已经太阳升起时，伍九才敢睁开眼睛。

    这时，下水道上方被人坠下一块小石子，连带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伍九用力拽了拽，感觉它能够承受住自己身体重量，便抻住麻绳，慢慢的爬到了地面上。

    “不知道哪个缺德鬼，连下水道井盖都偷……”抚着自己身上的擦伤，伍九低声嘀咕。但话说一半，声音却是越来越没有了底气。因为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也干过这种缺德事。也许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想起昨天那个救自己的老人，伍九跟带着绳索的方向探寻：在那棵大树底下，有一个残疾老人正躺在那里微弱的喘息着。看到他，伍九心里一惊：这人伍九认识！他就是当初被伍九偷走卖菜钱的那个老人！至于为什么伍九隔了这么久还能认得他，是因为这人的外表很有特点——他是个残疾人，身上所有的器官肢体都只有一半，是个“半身人”。

    “老师傅，你没事儿吧？”面对救命恩人，伍九没再说废话，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不过却别过头，以免他看到自己的样子想起什么。

    “怎么了？看到我的样子吓怕了？”老人自嘲笑着。

    “没有，没有……”伍九连忙否认，他现在最好奇也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额，或者说是什么鬼？面前这个老人又是谁？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个白衣人是谁？”老年乞丐似乎猜到了伍九心中所想，还没等伍九回答他，残疾乞丐已经自问自答说了起来：“那个白衣女子是我的债主，我欠她的东西，这辈子也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