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父家出来,伍九直奔陆家媛上学的那所高中,在大门外徘徊着等待陆家媛放学。这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朝自己这边高声呵斥:“伍九,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又要对这些学生下手?”
“不会吧,真这么倒霉?”听到这个声音伍九打了个冷颤,几乎是做着慢动作回头,果然,真的是他,自己的冤家对头——刘子山!
伍九是个职业的小偷,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所以,他自然也是公安局的常客,而这个刘子山,他就是公安局反扒小组的组长,两人也算是熟人,尽管伍九非常不想见到这个熟人。
“啊,呵呵,真的好巧,不知道您来这有何贵干?”然而当伍九看清楚刘子山身上穿的服装,便不再害怕了,甚至还对刘子山带着些戏谑和调笑。
“你……”刘子山气愤难当,因为在一次公安局的常规会议上与自己的顶头上司——公安局管理市政安全的副局长起了冲突,两人争吵十分激烈,后来在旁人的劝阻下虽然他和那位副局长握手言和。但是禁不得副局长心胸狭窄,认为刘子山当着那么些人让自己颜面扫地,想打击报复他。于是,在这次会议后不久,这位副局长以市里小偷行为猖獗,反扒组长监管不力为由送给刘子山一件礼物——一双小鞋。于是,刘子山被局里下放到城里的高中,做了一名校警。说句不好听的,跟个看大门的没什么两样。
“既然我是这里的校警,这个学校也就是我的辖区,如果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做什么坏事的话,你就等着进局子吧!”刘子山恨恨说。
“别,别,您千万别生气!刚刚只不过跟您开个玩笑,您可别往心里去哈。”伍九回过味儿来,又开始顺着刘子山说好话。毕竟刘子山怎么说也是个在编警察,激怒他对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我女朋友是这所高中的学生,我是来找她的。”伍九实实在在说。
“你女朋友?”刘子山挑了挑眉头,却也是甚感无奈:现在学生早恋的年纪是越来越小,已经从小学开始甚至都直奔幼儿园了!如果上到高中都没人追,对女孩子们来说都丢不起那个人!这事刘子山见多了,也是见怪不怪,不好多管闲事。
“叮铃铃!”学校终于放学,学生们三五成群的走出大门外。和陆家媛一起走的一个女同学眼尖看到在校门外等陆家媛的伍九,坏笑着附在陆家媛耳边,轻声说着:“媛媛,你家的那位在等你哦,快去吧!”
一直为和伍九之间感情问题低头闷闷不乐的陆家媛听到她的话,连忙望向门外。果然在那里见到翘首企盼的伍九,俊脸不由一红,双手抓向同学的胳肢窝“报复”着她:“要你多嘴,要你多嘴!”
那女同学被抓到痒处,笑得喘不过气来,讨饶着:“哈哈……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去吧!不然一会你家帅哥可要让别人拐跑了!我可知道,咱们学校的好多同学可都对他‘垂涎三尺’呢!哈哈……不怕告诉你,这里面还有几个‘弯’的呢!”
其实说来伍九样貌颇为英俊,而且身材健硕。不同于现代的那些属于那些“伪娘”、“美男子”,伍九身上更多的是那种阳刚之美,要说有很多女孩暗恋他倒也并非虚言。
“下回再收拾你!”陆家媛“恶狠狠”的在女同学腋下捏了一把,又加快脚步向校门方向跑去。
“伍九,你怎么来了?不是跟你说过轻易别来学校找我嘛!”陆家媛嘟着嘴。
伍九没说话,而是拉着陆家媛来到附近无人处:“家媛,咱俩私奔吧!去一个没人能找到咱俩的地方!”
“私奔?”陆家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老实说,她也想过和伍九私奔到外地。可却有着重重顾虑:一来自己还在上学,二来她舍不得家中父母,再者就是个非常实际的问题了:想要私奔得有钱!去到一个陌生城市,衣食住行哪个不需要钱?自己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乖孩子”,偷偷攒下的私房钱也并不是没有,不过没有很多就是了。而伍九,以他得一个花俩的行事作风,指望他能攒下钱简直是盼着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看样子陆家媛十分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伍九看向陆家媛的眼神中极为失望。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陆家媛连忙摇头摆手,说:“要是咱俩私奔去外地,需要钱啊!可是,我们手里有钱吗?”
“这个你放心,师父答应我了,晚上我们去找他,他看在这些年的师徒情分上会给我五万块钱!”见陆家媛答应,伍九信心十足的对她打着保票。
“你师父?就是昨天我去找你时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我总觉得他不像是好人。”陆家媛想起昨天那个色眯眯看着自己的眼神,现在还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不是好人,那我是好人总行了吧!”伍九怒气冲冲的朝陆家媛吼了起来。尽管他也曾经觉察到师父看陆家媛的好色眼神,但在说人好坏的这件事上,却是伍九最为忌讳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陆家媛摇晃着伍九的手臂撒娇,略微思虑之后,陆家媛终于打定主意:“好!晚上我和你去见你师父,然后我们俩拿着师父的钱去天涯,去海角!”
“嗯,天涯海角!”伍九用力点了点头。说着,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晚上,伍九和陆家媛一起来到师父说的那家饭店雅间。见到师父和他的那个姘头,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师娘正坐在一桌十分丰盛的晚宴旁,而伍九师父正坐在主位,似乎在等待着伍九的到来。
“师父,今天是弟子和您离别的日子,我没给您准备什么礼物,却要让师父这般破费……”伍九见此,十分感动,眼圈泛红,甚至都有些哽咽。
“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师徒一场,今天终于到了分别之日,怎能不让做师父的我为你践行呢?”伍九师父长叹一声,样子极为伤感。话锋一转,又说着:“再者,你今天不是给我带了最好的礼物吗?”伍九师父瞄了瞄陆家媛。
“……”听了师父的话,伍九和陆家媛相视一眼,皆是一副莫名奇妙的样子。
伍九师父也察觉到自己说走嘴了,又补充说:“你能够及时金盆洗手,和心爱之人一起出去闯荡天涯,为师也是甚感欣慰。”说着,他把几捆用牛皮纸包裹的钞票扔给伍九:“这是师父给你出去做营生的本钱,拿着!”
“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弟子今生今世没齿难忘!”伍九被师父的几句话感动的不行不行的,从椅子上站起到一旁“噗通”一声给自己的师父跪了下来。对其重重磕着头,没想到三个响头还未磕完,只听“咚”的一声,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陆家媛突然摔在地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