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薇的睡觉时的呼吸声非常细长,半夜野林中的夜莺、猫头鹰的啼叫,清脆的流水声,风吹打着树枝发出的沙沙声,完美地配合一曲世外天籁般地交响乐,像童话,像传说,像歌谣,万物都被这种声音感动了似的,除了这场交响乐之外,幽静的出奇,谁都在聆听着这曲梦幻般的天籁之音……
我没有一丝倦意,只是用眼睛看着云雪薇的头发。他的头发很整齐,又很杂乱,仿佛是一团黑色的火烟。由于太寂静,使听到了她的心跳,急促、活泼,青春的节奏……
熬了好长一段时间,忽然有只手的手背轻轻地塔在我的脸上,我看见那只手是雪白的,像一朵白兰花。
这是云雪薇的手!我看了一下云雪薇,她像是睡梦中打个翻身,不经意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脸上。现在,我能清楚地看到了她在睡梦中,清秀漂亮的脸上。
从她转入我们班半年,我从未敢正视她的脸。她的脸是标准的瓜子脸,眉毛像毛笔诗画中的墨迹,嘴巴紧闭,时不时发出一句梦呓,惹人怜爱。
她呼出的气像一阵暖洋洋的春风,吹得我脸上略有发痒。而我却尽力屏住呼吸,害怕我呼出的气把她吹醒。
但是她还是醒了,当她想却定她的手放在哪里时,睁开了眼睛,那时我的目光正对着她的眼睛,吓得我赶紧闭上眼睛。仍是后怕她已看到,我在注视着她。
我屏住呼吸,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敢慢慢张开眼睛,发觉云雪薇已不再帐篷里了。
我心跳得快且响,像里面有个小家伙在敲鼓。我害怕,担心的心情仍没有消去。我已完全没有睡意,更何况外面是宁静的大自然,我为何去何从不出去坐一会儿?帐篷外的世界,生灵召唤着我出去,我拉开帐篷链,发现动云雪薇也坐在外面的一块石头上。
我缓步走出了帐篷,现在,我可以尽情地享受着夜间自然美的一切。
云雪薇有些害羞地看着我。我的心里,勇气又和胆怯发生了争执。但是这一次,勇气战胜了胆怯。
“怕什么呢?和她说话,现在只有你和她两个人!”我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
“怎么了,云雪薇?”我问她。
“睡不着。”
又进入了沉默。
我又努力地说:“你冷吗?”
“不冷。”
其实云雪薇只穿了一件薄衣。我对她的怜惜催促着我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别冻着了。”
她居然顺从地披上了那件外套,脸羞红地朝我微笑了一下。
僵局。
她仰望天空,用手指着一颗星:“秋叶寒,那是什么星座?”
我也望了望天空,那星夜即乎无边无际,几颗亮眼而璀璨的星光说着天上的一切……
“那是南十字星座,古希腊传说……”
她侧耳听着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由天到地,仍止阴阳四象,万物之中,现在仿佛只有我和云雪薇两个人……
第二天,云雪薇一见到我就脸红地躲开了。张清远和徐城笑我。徐城更是油嘴滑舌地说“秋叶寒,昨天一晚上和谁一床睡的?”
我一脚踢在他的腰上:“滚!”
云雪薇在这一整天只和林卉待在一起,偶尔和张清远、徐城说几句,但从没和我说话,或者说从来没正眼瞧我一下。
……
野营结束了,这几天云雪薇都没有和我说话,开车回校时,在车上,她也总和海天宇说说笑笑。我在车上闲着无聊,把几天前李之平给我的信号弹顺窗点出去,信号弹“刺溜”地飞出去,爆出了彩花,吓得李之平他们一跳。
野营过后几天,我的心情特别好,也说不清原因,只是知道被一种无形、甜蜜的力量支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