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冰最近脾气变得异常古怪。近来,很少与同学说话,包括海天宇和云雪薇。
有一次上音乐课,老师给我们讲箫。记得那一次我还是第一次吹箫,一根箫怎么使也不知道,红着脸对着箫,憋足气,用全力向箫一吹,但最终因为用手指堵住了箫上的音孔,用难看的表情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吹出一个音来。张清远看着我的样子,哈哈大笑,林卉也在一旁捂嘴偷乐。
我对张清远做了一个“鄙视你”的手势。
云雪薇也似乎是不会吹箫,她用左右手的各三支轻灵的指按住那根箫,去迟迟没有送入口。徐城吹箫吹得好,吹了一小支曲子,他周围的人都有羡慕的眼光看着他。
全班人都在“研究”手里的那支箫,除了时冰。过了一会儿,音乐老师开始讲箫,全班同学都专注地听着,仿佛恨不得要把箫“征服”了。
时冰没有,他一手按处箫,一手来回搓箫的音也,像是有心事的。音乐老师似乎对时冰这一举动很不满,她说:“时冰,大家都在那么认识地学箫,就你没听,这说明你会了,那么你给大家来一段吧!”语气尽是责备。
有几个起哄的甚至还“好!同意!”地叫嚷着。
我满以为时冰会难堪地站起来,拿着箫半天脸红沉默不开口,或者干脆起来也不起,不尽摇头。但令我吃惊的是:时冰竟然爽快地站起来,开始吹箫,吹出一支曲子,比徐城吹的好的多了。
这曲子充满了悲凉、凄惨,起始是满天白雪再掠过了一陈寒风,接下来是无情的秋风吹掉了败叶……让我们都陶醉于其中了。不要说是徐城,就连音乐老师的神情中也闪过了一丝妒忌。那时还是春末,正是温暖,百花争妍的时候,但这曲子让我们感受到了不是春天,而是凄凉的秋天,或者是严酷肃杀的冬天……
我,或者说是我们班全体,第一次知道时冰吹箫这门特长。时冰吹完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歇察觉的不屑的神情。好像音乐老师讲箫就是在班门弄斧一样。
春天的树叶,竟然也会像秋天一样谢落。
有人说,箫是个奇怪的东西,不管多么欢快的曲子,经了它,都会和残花败叶一样凄凉。
也有人说,音乐发自人心,没有那种心情,体会不到那种心情,是不能将那首曲子吹得十全十美的。
你看,这不,春天却又有一片痴迷的败叶经无还必须的风吹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