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业了
一个星期后,我办理了离职手续,公司的所有一切都和我没有了关系,我也和公司一点点关系都扯不上。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看上去在哪见过,却没有任何关系的见过,一点关系都拉不上来。
过了些天,我打电话给我那些同学,告诉他们我已经失业了,看他们是否有好的门路介绍给我。小李说:“现在企业到处都在闹饥荒,那会有好工作等着你去做,还是学王俊才子保持沉默,用沉默说话。”我说:“我是我,他是他,我们俩怎么能相持并论,人家有‘全国第一’的名号,我呢,‘全市第一’都没拿过,我们怎么比。”
倒是老秦有点意思。我打电话说:“老秦,我失业了,有活可干吗?”
他说:“失业了,没什么可奇怪的。现在每人角落里都站着要工作的人,先休养几天,过段时间杨雁雁要在雷峰路开个酒吧,我看你是不是可以在里面做个经理、策划师什么的。”
我说:“你太抬举我了,餐饮业我没干过,调酒师我倒是喜欢。”
他说:“那里面的职位你喜欢那个挑那个,总行吧。”
我说:“得了,你还是别给我面子。我这人死要面子,那天做得不爽把你的店很砸了,我可没什么赔你的。”
他说:“我量你没这个胆,就是不想活,你也会先准备棺材的。”
我问:“王俊在你那吗?”
他说:“王俊自己租了个房子,就在雷峰道旁边。”
我说:“他有没有打算做什么。”
他说:“这个倒没问过他,但他心理有数,那小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然后他说:“我要工作了,有空过我这边来吧。”
我说:“好的,有空去。”
挂了电话,我又玩起了电脑,这些天,它就是我的伴侣,什么时候都没离过手,睡觉、吃饭都分不开。你说有多亲,那是没法形容。这样说吧,没有它我会神不守色,像失了魂,没有它我不知道这时间怎么打发,没有它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现在我才感觉失业的不痛快。一种习惯已经形成后,那就成了生活方式。如果这种生活方式突然被破坏,你就会感觉无法适应。甚至会产生很多心理问题和社会问题。我决定重返以前的生活,当天我就在智联招聘网上写了一份简历。
第二天是周末,是企业招聘的黄金日,很多企业都是在周末这两天招揽人才的。于是,我很早上起床了,但还是没有拾到陷饼。我花了二个小时才到农展馆。
北京的交通你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才知道,死也不能坐那该死的公交车,比我骑自行车还要慢。慢还不说,还特别的挤,一挤的话小偷就多了起来,还趁火打劫。那小偷阅人无数,知道那些人有钱,那些人身上不带钱。那些人不应该偷,那些人应该偷。首先,他根据你的衣着穿带判断你是否有钱。第二根据你这人的精神面貌来判断你是否带了钱。第三他们有一条原则,那就是九十岁以上老人的钱他们死也不偷。第四那些不劳而获的钱他们是必须偷。说来也怪,这小偷也成了一种职业,还有规章制度,还形成了一定规模。于是,凡是人群拥挤的地方,就有小偷,凡是热闹的地方,就可能藏小偷,凡是人烟稀少,少得可怕的地方就住着小偷。他们简直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无孔不入。
到农展馆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片热闹,中国人口不能单单用个“多”字形容,而是要用“非常多”、“极多”、“异呼多”来形容。来展馆的人就像一层层的小草,个个夹着一份简历,在里面随风摇摆。风大的地方,草长得旺盛。没风的地方,草也长不起来。我们这些应聘者却更像“宠物”,都等待着那“高贵血统的主人”来领养。谁也不想在里面转了一转得不到“主人”的肯定。谁也不想饿着肚皮说:“我是就棒的。”而“高贵血统的主人”在特别时期却显得更慎重,对宠物的要求严之又严。说,你不行,你的体力有限,不是奔跑的料。你的皮肤不行,不是纯种的美。你的五官不对称,怕吓坏了客人。就这样这些有着“高贵血统的主人”是左挑右选,左选右挑。而且还要规定你的月粮,一个月只能给你吃这么多,想吃更多的去别家。
我在里面转了一转,挤掉了不少力气,但一份简历也没机会投出去。一个女人在人群里面叫:“谁偷了我的奶酪,谁动了我的奶酪。”
大家都以为是说:“谁偷了我的奶罩,谁动了我的奶罩。”
一位站在她前面的男子说:“你的奶罩是什么颜色的,我找你找找。”
那女人突然一个耳光打在那男子脸上,那脸迅速像红苹果一样红,那男子摸着发汤的脸,想抽女人的脸,但来不及了。保安快速跑过来对那女人说:“怎么了、怎么了。”
那女人说:“他想非礼我。”
那男子感觉好人没做成,还落成一个流氓脸,便生气地骂道:“你她妈的也值得我非礼吗,出门也不照照镜子。”
这倒种了这女人的奸计。保安说:“你们俩出来一下好吧,里面人多,对你们都不好。”
两个人都不情愿的跟保安进了一间屋子,没过多久,那女人像是流过泪的眼睛微笑面对着太阳,像似胜利者的姿态,那男人我只见他进去,没见他出来。
我没有投简历的机会,只能乖乖地退出展馆,在广场上坐了下来。一群群的人坐在广场上,拿着一份招聘报翻了又翻,试图能从里面发现什么悬念。撞上适合自己的职位还掏出电话立刻咨询,如果真能从一张报纸上就可以找到工作的话,那真是人生一太快事。省了车费和门票费还同时省了奔波劳累。
没多久,一位女人向我走过来。我的身体向旁边移了移。她坐了下来。而且一直向我靠近。我见她向我靠近,以为我留给她的空间不足以满足她臀部的释放。就向旁边移了移,但她还在向我靠近。我想这座位长达1米,就算躺一头猪都没问题。她的臀部再大也不能比一头猪大吧。我用眼睛看着她,示意别靠过来了。她却一脸地笑容说:“小伙子,找工作呢,找什么工作呢?”
她的笑就像贴上去的,极不自然。我看着报纸说:“随便看见。”
她说:“我有一份好工作介绍给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做。”
我不肖地说:“你讲来听听。”
她说:“我见你长得标志,五观尚可。可否愿做‘少爷’。”
我说:“‘少爷’也是一种职业,我从未听说过。我不懂。”
她说:“其实很简单,只是陪陪客人喝酒、唱歌,如果你会跳舞更好。月薪3万左右。”
我说:“三万,你不是骗人吧。这数字是比较诱人。”
她说:“我为什么要骗你,不用压金,还可以日结。”
我说:“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行吗?”
她说:“是人就会唱歌、跳舞,站在台上对着台下面喊就叫唱歌,跳舞更简单,音乐一响,你用你的手左右摇,上下摸就是跳舞。”
我说:“既然有这么好赚钱,你为什么便找我。”
她说:“我说过,你长的俊吗,不俊的我们不要。”
我说:“既然如此,凡是‘俊’的男人都可以了。”
她说:“年龄不能超过26岁。”
我说:“那我今年都28了。”
她说:“你不生老,看上去你只有23岁。”
她见我有些心动就递了一张明片给说:“如果想做的话打这个电话。”我先走了。
我看了看明片,“天上人间”夜总会。下面是姓名和电话。后面印着英文版,看来这公司已经走向国际化,客源已遍布五大洲。试想这“小姐”时代过后,是否真要来一股“少爷”潮。这个未知方程式也许并不需我去解,一切都在冥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