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绝望

    冯琴忧走后一些时日的一天，我躺在那伴我已好几个岁月的床上没有醒来。苏眩景打来电话问：“今天有没有空，今天我没有课，我想出去走走。”

    我兴喜若狂说：“好呀，我一直都想着这一天的到来，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说：“我已经在车上了，你快点起床吧。”

    我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睡在床上，而不是坐在沙发上，或者是走在大街上，还是正在浴室里洗澡的呢。”

    她说：“我已经在你家门外了，出来开门吧。”

    我为了证明她的直感，或者说第六感不完全正确，我拿上浴巾就冲进浴室，把水开得很大，以足够让门外的人听见。再把自己的头发和身体让水随意的灌洗一下，围上浴巾跑去开门。说：“你的第六感也有不准的时候吧。”

    苏眩景今天穿的是一件绿色连衣裙，脖子上还配着一条璀灿的白色项链，这种项链在“大福珠宝店”有售，是很平常的一条项链。很多女人戴上后就像豪富家中养的“藏獒”。一边是非常的神气，一边又是非常的矛盾。不戴上显得底气不足，和那些高贵优雅一点边沾不上，处处不尽如人意。而一戴上，感觉就像法国的香水运到中国，不但没有了那种浪漫气息，且成分也发生了变化。倒像是不伦不类的乡村里的时髦。苏眩景戴上了它却不像那些女人的模样，这款项链和她很配，项链贴在身上就像长在了身上，不能摘下。也摘不下来。

    我摸着刚淋湿的头对她说：“你不会有特意功能吧，刚打的电话就到了。”

    她微笑着说：“那是因为你不是地球人。”

    “那我是什么星球人。”

    “根据我对你的调查，你应属‘未来地球’的人。”

    “我怎么就不知道又这样一个星球呀。”

    “只有我一个知道。”

    “你不再生我气了吧。”

    “那是不可能，除非你今天……”

    “ 我今天一定加倍补偿，总行了吧。”

    “那要看你今天的表现，我打多少分呢。”

    “多少分才算‘优良’”

    “这个由我定的，你只要听我的准没错。”

    “那今天一天我都听你的总可以了吧。”

    “那也不行。”

    这时，我换上了前几天在世纪超市买的CLASSLC衬衫和休闲裤，外加一双花花公子运动鞋。穿好后苏眩景说：“你这样会抢走我的镜头的，你可不可以不穿这身衣服呀。”

    我说：“我们要不要换着穿，还有你那条项链，谁给你买的。”

    她说：“这不是你送给我的吗？今年回家过年的时候，临走的那天晚上你表妹抱着我的脖子，然后拿这条项链说是你在井冈山给我买的。让我在三月三以后才能戴，在这之前还让我不要跟你说。”

    我想了很久，就像活过的影子又回来了一趟，但就是没有买这条项链的影子。我说：“可能我忘了。”接着我问她，你想去那玩。

    她说：“我只想去世纪公园筏小船。”

    我说：“你的愿望就这样的小么，让我没有一点高兴满足的意味。”

    她没有回答，牵紧着我的手。我们窜过路人羡慕的眼神、窜过行人的微笑、窜过汽车里怀疑的神色，来到了世纪公园。我对老板说：“我们要租一曳小舟。”

    老板是一个女胖子，说话有点结巴说：“你、你……你先压200百。”

    我给了钱，船管师傅牵了一只有着牛型状的小舟过来，说：“慢着点，这‘牛’不听话，可别让它溺水了，不然你们就要湿着衣服回家了。”苏眩景对老师傅笑了笑说：“这‘牛’像是水牛会游泳的吧。”

    我说：“水牛是就不听话的了。”然后问苏眩景：“你说，如你长成和那女老板一样丰满的时候，你会不会更漂亮一些。”

    她憋了憋嘴说：“先扣去10分。”

    我说：“我哪里说错了，我只是假设一下，就算我喜欢，你也不肯定长成那模样呀。”

    她说：“看你有悔过的痕迹，我就加你5分。”

    我说：“为什么只给5分。”

    她说：“因为说过的话会在人的心里留下阴影，你想完全抹涂掉，那就需要用‘忘情水’。”

    天这时突然阴沉了下来，先是晴转阴，再是阴转乌云，然后便是大雨倾盆，春天就像娃娃的脸，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了。雨来得很快，很多人都没来的及上岸。其中一条在湖中央的小舟在水中左右摇摆着，失去了重心，船上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位瘦弱的母亲，她们俩相互抱着，母亲的眼神比小女孩的眼神还要慌张，她们见船摇得利害慌张地叫喊：“救命、救命呀。”

    苏眩景说：“你会不会游泳。”

    我说：“南方人没有不会游泳的，旱鸭子只会在北方出生。”

    她说：“那快点去救人呀。”

    我说：“没人需要救呀。”

    她说：“你没见那小女孩掉进湖里了吗？

    我说：“在哪里，没见呀。”

    湖沿上站了一大堆人，站在那看着，有些人在叫那是谁家的小孩呀。溺水了、溺水了。

    苏眩景也急了，用手推着我的身子说：“你快点，快不见了。”

    正当我看清楚时，我后面一股推力将我推入湖中，由于我身上的衣服和鞋都没有脱掉，所以我没有办法在湖里像鱼一样的前进，当我游到那小女孩身旁的时候却见一个庞大的身影把她夺了去。我浮出水面说：“湖里有水妖。水中有水妖。”

    只见苏眩景在船上用手指岸头说：“水妖已经上岸了。”

    我看了看，是老师傅抱着一个小女孩，嘴巴对着那小女孩的嘴巴亲，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是在‘虐童’呢。但我却知道那是在进行人工呼吸。一堆年青人站着看着……没多久那小女孩就哇哇的哭泣起来，我说会哭了就一定没事了。

    我游上岸对苏眩景说：“我的鞋呢。”

    她说：“你下湖的时候还在脚上呀。”

    我说：“现在我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有名牌鞋也不见了，我怎么回去呀。”

    她说：“你没见我的衣服也湿透了吗？这样不是很公平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湿湿的身体，一种想扑过去强吻的愿望占满了我的心头，但我没有这样做，我让她脱一只鞋给我这样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她没有犹豫立刻脱下左脚上的鞋给我，我使劲把那小好小号的鞋穿上说：“我们一个人只有一只脚了，我们只有依靠着对方才能回家。”

    她说：“你是不是学电影里的走格子。”

    我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回家的路。路上，我时常碰着她那热热的身体、热热的脸颊、热热的额头、还有那热热的嘴唇……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下雨的感觉一样。北国如果要见上一场雨那是要等上几个日子，才能盼来这雨的感觉，而且不会长久的。说它来了，也就意味着它就要走了。很短、很甜、还很有回味。

    晚上，我们洗完澡，苏眩景穿上我的衬衫要跑去厨房做饭。

    我说：“得了吧，这白白的衣服是见不得厨房的，你去帮我冼衣服吧。”

    我一共做了三个菜一个汤，第一个菜叫龙凤葡萄珠，这是一个湘菜，以前去凤凰古城，沈从文的故乡时，一位老奶奶特意教给我的，说：“孩子，这道菜色泽悦目，味道鲜美。营养丰富，是情侣之间最美的见面礼物。龙凤葡萄珠是由鸡脯肉、草鱼揉、油菜叶、葱汁、鸡蛋、淀粉、番茄酱混合而成。首先把油菜取绿汁，加入鱼泥中搅匀，鸡泥加老抽酱油搅匀。 起锅放水烧开后，将两种泥分别捏成粟子般大小的丸子，飘起时捞出。锅上火倒入菜汁，加少许盐，下鱼丸，再起锅将少许油烧热，下入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