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假币

    杨雁雁被送进附近医院后，医生确症只是感冒而已。昨晚的大雨淋打，似如雪上加霜。一层层厚重的的雨犹如山涧洪水般，让她抬不起头……

    晚上凌晨2点杨茜茜打来电话说：”雁姐已醒，但头不是很清醒。可能是被水冲的。她嘴里只冒两字：假币。假币。”

    我躺在雙人床上，伸直了身子说：醒来就好，我现在完全可以躺下了，不再担心你们了。”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很想睡。”

    “那可不行，那是你姐，你不看谁来看呢。还叫我看不成。”

    “讨厌，明天早点过来…。。”

    “想睡就睡吧，再说下去，我也没气了。”

    第二天，天亮得很早，眼睛睁开时阳光也就照射进我的瞳目。这光很耀眼，象征著京都的夏已到临。夏日的京都比春天要长，起得也比人早。京都的春天短得不像样。人们常常没尝足春的滋味，便早早离去。而京都的老少爷们在春到来时，总喜欢往公园里跑，看看盛开后的花朵，瞅瞅树枝上的喜鹊。有时还邀上几人蹲在一块聊聊又是一个上午，有时拿着象棋陪着老友博弈又是一个下午。他们总是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调。去笑。去聊……夏日到来时，春便和夏分别。于是在京要想过一个春天得选好时机。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想尝京都的春便能尝到。

    我简单地化了妆。(说白了男人化妆就如女人换鞋的功夫，特别的快。)出门在大街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去看雁姐。到609病室时，我听见了扬雁雁低沉的哭泣声：那一百万假币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一回事。老秦被抓真是怨。出旅馆时，服务员帮我们订了二张火车票。老秦说坐火车一定赶不上王俊的婚礼。便把车票退了换成了飞机票。飞机是下午三点的，我们在人民广场买了些新款衣物，在美食街点了些速食，便赶去虹桥机场了。例行检查后，我们上了飞机。我坐的是8号座，老秦坐的是11号座，为了我们能坐在一起。我们和9号的先生换了座位。在飞机上我和老秦还聊起了王俊婚宴的事。就在出京都检查时保安拦下了我们。后来……

    病室未锁，我推门而入，见雁雁用纸巾擦拭着红肿的眼睛。我慢步走在她们的旁边问道：嫂子，好点了吧。”杨雁雁点点头。然后我接着道：”早晨我使劲地打老秦电话，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杨茜茜没好声气地道：”弱智，你见过可以用手機的监狱吗？”

    我理直气壮回道：”我没蹲过，对于监狱我永远理解不了。如果真想让我明白的话，那只得给我个机会。”

    “別废话，你不见今天的心情不适合开玩笑吗？去幫忙叫辆车。”

    我放下手上的水果，转身出门道：”帮雁嫂化化妆，我在楼下等着。”

    出医院后，我随手在路边搭了辆TAXI。五分钟后，杨茜茜扶着杨雁雁。杨雁雁的气色仍没有好转，低沉得吓人。她们看见我招手。走了过来，我现在才发现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并且传染的程度胜于病毒。病毒可以医疗，而情绪则无药可救。我想安慰她俩说：”别这样，他又不是殺人，只不过是运输假币而已---错。只能说发现了假币，这事大不了坐个一年半载。没什么大不了。”

    “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我不是想安慰，安慰一下雁嫂吗？”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

    “我知道话不是很动听，但至少我的心是善良的，如果法律允许的话，我愿在监狱代罪。”

    杨雁雁见我们说话像吵架说：”你们就不能让我静一静吗？”

    杨茜茜闭上了嘴，用眼睛望了望我，没有说话。

    在路上我的手机一共响了二次，第一次是王俊打来的。响呤是<用我一辈子去忘记>的呤音。呤音是昨晚设置的，我对他的婚宴其心可鉴日月，不由分说。接通电话。王俊低沉道：老秦那事严重吗？”

    “现在还不好说。”

    “能用钱处理的尽量花点钱，别把事闹大了。”

    “这事就是因钱引起的，你就别提钱这东西了。它不是好东西—当然也坏不到哪去。它都是跟着人走的魔。”

    “好了，见了老秦代问声好，我过不去了。蓉蓉还没起床，她昨晚还跟我说，让我今早去探望老秦，但我怕她昨晚着凉了。如果真需要我的话，打电话给我。”

    “好了，我会转告的，新婚之人不便出门。你就放心吧。’

    车行至三環高架桥时呤声又响了，我看了看是李洪江的。我犹豫便刻心想这小子这个时候找我一定没好事。提起嗓音道：喂，什么风吹醒了你呀，让你一太早就想起了我。”

    “小诸，你就别损我了。我知道你见我和苏眩景在一起不开心。我也知道你和她有过感情。但必竟都分手了。这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历史。我学会把历史遗忘，你就别总惦着你那点”存款了。”

    “今天看来是要和我谈旧感情问题吧。”

    “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帮我问候一声老秦，我这边走不开。上班不好请假。你就多担当点。”

    “你这是那的话。我們都這麼親的兄弟了。親得連女朋友都可舍給你。你還擔心什麼？你的话我会传到的。至于老秦能不能听懂这就很难说了。”

    挂了电话，TAXI拐过两道弯就停了下来。几个醒目的大字映在眼中：**派出所。前面还有二个穿着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二套军服的”杆子”站立門前。

    经过一翻周折，我们在探监室里见到了老秦，老秦面对我们坐着，情绪有些激动。面色稍暗。眼睛红肿，布满血丝。可以肯定的是昨晚一休没闭眼。他见了我们。没等我们的问候，便大骂：他奶奶的，那个断子绝孙的，没人性的敢陷害我，敢让我在这背黑锅。这口气我实在噎不下去。出去后，我一定要把他拉出来。不管他妈的是谁。我一定要让他伤得比我痛苦百倍。万倍。让他生不如死，我见监察在望着我们，表示我们的谈话并不是自由的。于是说：“这些话是不是出了这门再说，你呆在这所有的话都是屁话。都是没用的话。”

    杨茜茜用力的捏我的臂手，意思是说你的话太多了，应我讲了。于是杨雁雁站在左边，我站在右边。杨茜茜站在中间对着老秦啰啰嗦嗦问了一大堆：当时。就像电视剧里的辩护律师。”当时你在干嘛？当时你有没有走开。当是你是不是没印象了。当时，你……”一联串的当时让时间从她的嘴角流走。监察拍了拍老秦的肩说：时间到了，该回去了。”可怜杨雁雁站在那一句话也没挤出来。只是深看了老秦三眼。临走时沉默已久的嘴唇还是憋不住在张开：老秦，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出派出所门时，杨茜茜说：你说警局的时间是不是比酒吧的时间要短。我才问了几句话。半个小时就不见了。这监狱真象促人上路的梯。一上去就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