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祭坛(1)

    在医院我见到了白娜，她静静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样子很安详，脸很白，长发仍很黑。见到她时，我的脑中便不由自主地忆起往昔在酒吧谈论”人生使命”的觉悟。深夜里与她一起徜徉在檀香桥长长漫路的笑…。。现忆来却就像发生在此刻。清清地笑，淡淡地容。叫人難以忘懷。而今日見她卻像在另一個世界。于是乎，我叹惜生命是如此的脆弱。生命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已去之情不可留，已逝之情不可恋。”白娜的祭礼是在她死后第三天举行的。VISTA遵守白娜的遗言。起用西方牧师为白娜祷告。白娜死時信耶稣基督。但这并不能代表她不信佛教和自己的国教—道教。而正是因为她信仰太多，得不到天堂的眷属和恩庞，没有一个主能容刁自己的奴仆，信徒背信他。

    在临死之前的晚上白娜告之我，现在我誰都不信。我只信我自己。我是自己的主。而白娜为何在葬礼上用牧师，信圣经这还要从白娜的梦说起。

    据说一日黄昏，夕阳很美。白娜的奶奶在她国向她托梦，梦中奶奶从远方慢步徜来，形如牧师，身痛心伤。悲极之至无泪盈框，她身披黑袍，胸带象征耶稣徒的金’十’字架，手持拐杖，声音低沉地说：”孩子，奶奶来看你了，主来看你了，上帝来看你了……世间欲望太多，欲念太多，丑陋太多，邪念太深。主这就带你上天堂。”

    “奶奶，你似乎有点太狠心了，你走的时候没让我见上你一面不说。而现在…。。你太不懂你孙女的心了。我知道世间的丑陋与无知，我明白世人的虚伪与欺骗，我也深知世间仇与恨。但奶奶你可知道，你孙女的使命还未完成。你孙女的人生使命未画上句号。我怎么能就这样地走呢。我心不甘呀，上帝不公呀。”白娜委屈地說。

    “孩子，上帝没有不公，上帝是见你活着太累，心不忍才带你进天堂的，你的使命上帝早为你准备好了人选。他将代你完成未完成的人生使命。孩子，回去吧，回去向你的朋友辞别吧。”

    也就在那个黄昏，白娜叫来VISTA。她倚在床札前，透过白白的窗帘望着夕阳话别：”VISTA，今天的夕阳美吗？”

    “美，很美，和你一样的美。”

    “你也学会了说谎话了，也学会了哄人开心了。”

    “我没有，你的的确确很美，美得让人都不敢相信了。VISITA带着十足的口吻道。

    白娜勉强露出笑意：”刚才我见到我奶奶了，她说让我来和你道别。”

    VIATA强忍着痛苦道：”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上帝不会如此对待你的，我也不会答应你的。”

    “我奶奶告诉我，说你是我未完心愿的代替人，你帮我把小提琴拿过来。”

    VISITA放开生怕离去的双手，在床的另一头抚过小提琴，这是一支曾让她在舞台上风光无限的小提琴。这是一支和她一起饱经风霜的小提琴，这是一支永不瞑目的小提琴。而现在她又重拾她这支小提琴，喻意。情表不言而知。白娜坐在床头，拉着她近日来自创的一首曲子。(此曲后被广为流传，并在VISITA身上表现完美)此曲，吭奋悲加，曲调犹如溪涧游水，秋雨拂面。又如春暖花开，温暖萦绕。又如高阳烈日，炙热难抗。又如冬雪飘零，满怀伤感……

    VISITA听完此曲后，泪眼汪汪，这分明是一曲人生长歌呀。她包涵着人生的苦乐哀愁，她包涵着一个人的一生艰辛历程，也包涵着白娜此生对世间所有的感悟。此情不长，此景不留。此人不变。此曲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