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同学少年

    北风呼呼吹，树叶沙沙落，深秋去，初冬来……

    北京人民美好的秋天已经过去，整日沐浴着阳光数落叶的日子已经离去。大街上溜狗窜门的老爷们也已悄悄隐诺。又是一年的冬天来到，北京的冬天比南国的冬来得早。南国的秋才刚刚到，北国的冬便接了上来。

    南国人在京城呆不下，太多受不了京城的寒，那种透人心髓的寒。那种狠狠的风。南国人总说京城的冬天没有人情味。可是我却不然。我喜欢京城冬风的迅猛，冬风的声响，更喜欢北京冬天刚到来的气息。

    就在今天，北京下起了雪。这是北京的第一场雪。大街上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以往的杂乱的叫卖声也一并让秋带了去，无影无踪，不留下一点痕迹。

    今天在家里无聊的上了一天网，下午王俊打来电话，说晚上聚聚。地点就在他新开张的神话火锅店，小李子坐东。这让我突然想起以往的一些不快之事。本想托语不去。却被王俊识破，盛情邀请之下我无理推托，只能免为其难。后又想想，人本不应为往日的痛来折今天的乐。如每每思思念念不忘旧日之痛，怎能愉愉快快开开心心的生活呢。

    穿上外衣，戴上帽子，走出家门，一股初冬的味道----那是乡土味，是滋润养育世间万物的味道。钻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感觉她不再寒冷。

    大街上，老树上摇曳着的枯叶，随着飘雪簌簌地掉落。 近处街道旁，一位大爷两手架在胸前，用着古老的京调吆喝声，吆喝着：卖烤红薯了，红薯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是京城人。但从她脸上我看出了他的古老，和这座城一样的古老。

    晚上七点，我在神话火锅店见到了李洪江。他一脸的晦气。见了我尴尬地伸出了手。“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并没有不想和他握手的意思，只是天气太冷，手一伸出来嘴唇就打哆嗦。“近来可好？看你脸色有一股晦气藏于两眉。气数不佳呀。”

    李洪江见我开口说话也就代表我并没有完全和他断交。

    毕业数年，同学聚会就像旱地里那稀枯的麦子，越来越少了。刚毕业那伙，麦子还郁郁青青，充满朝气，聊的总是些雄心壮志和未来愿景。而现在，麦子都已成熟，却不见当年的壮观，聊的总是些长芋短叹和满腹牢骚。

    其实，人总是会变的。这几乎是潜意识，根本不用言传身教，完全可以自学成才。而且都趋于一个模式。经常鄙视别人变得俗不可耐的时候，可能并不能意识到自己也是个俗人，或者说对自己的问题较为宽容。人，当真奇怪无比，人生百态，如同蹩脚的喜剧。

    同学中有钱有势，混得很得意的巴不得每年开同学会，在精神上压倒同学。在身体上征服女同学，将同学时期的意淫变成现实。而比较落魄的同学则害怕同学会上见面。精神上受到摧残不说，还要作为得意同学炫耀财势的比较道具，而心里或许还会隐隐约约存在着小小的奢望----那就是混得好的同学能不能帮上自己一把。其实这是幻想，那些混得好的同学之所以乐衷于开同学会，就是来看你的落魄和女同学们的艳羡呢。同学会只是一次表演罢了。这话虽说得有些过。但不无道理。

    曾记毕业三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聚会地点选在学校。因为在那里，我们可以顺便忆忆往日的痛与乐。爱与情等等一次次感人的事。但那次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五分之一的人到场。当年有些姿色的女生这回脸上也精描细抹，衣柜里千挑万选。争取穿进卡腰的高级套裙，只可惜女人不同女孩。生完了孩子怎么修都修不回原样。她是最后一个进场的，也是最先一个离场。听说嫁给了一位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