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小青年（1）

    幸福书店和火锅店盟婚后，幸福书店的人气和销量也成上升趋势。就连好几年那灰沉沉的书也有人要了。反正是免费的，不要白不要----这就是顾客的声心。书倒是旧了点，但是知识不可能打折。书上的那些话、那些知识，对于时代来说，还是经得起推敲的。你不管什么时候，对于看者来说都能发挥作用的。

    你别只看表面，其实王俊的算盘打得比我还精。以前吃火锅的人，顾客一般都消费不满100块，但是现在，就算吃不了100块，也要凑足这个数。为的是一本书，只是一本书而已，却又不止一本书的价值。同时也有不屑一顾的顾客。这样看来，外人看来倒有点像骗子---就如同百货店里那打过折的衣服----你说这衣服没打折之前可能只卖100块，倒经过他们的重工换牌，也就是打折也是要高过100块。你说衣服没变，不过只多贴了个标签。也就骗过了我们的眼睛。吃亏的还是顾客，顾客只有一个理，看见打折便以为有便宜检。见了打折便怕全世界的人来和自己争，这其实是人的正常心理。心理学家把这种现象叫成“蝴蝶效应。”

    今天早上王俊又打过电话来说，书今天还得运一些过去，杂志犹为重要。我躺在书店里的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的像在梦中。（平时如果我不想回家的时候我都会睡在书店里的，因为最近小偷是越来越多了，快新年了，小偷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我问：“几点要。”

    他回道：“为了不影响你睡懒觉，上午12：00前送过来就可以了。”

    我认同他的意见，这小子做事考虑别人比考虑自己的事还多。

    上午十点，我收拾着一大摞书装在书袋里出了门，出门时，我还特意洒了点香水，冬天呀，冷。但我的心是热的。不管怎的，今天高兴。

    在经过雷锋道的时候，一辆北京现代飞的从我身边飞过。一股风就像那利箭一般从我身边划过，我本骑自行车就不是很熟悉，突然来一阵风，车和身体扑的一声音一同倒在车上了。站起来才知道怎么一回事。手被擦破了好几处，身体倒还结实，没有受伤。我拉起嗓门像妇女骂大街。道：“你奶奶个熊，会不会开车呀，车没长眼睛，你也没长眼睛吗？还么大的一个人还有自行车都看不见吗？你是不是成心的……”

    也许我骂人的功夫还没有练到家，刚喊了几句，路边的笑声便盖过了我的骂声。几个行人围过来道：手都破了，得上医院，这大冬天的，容易发炎。”

    车上的两位年青人像是感觉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车停在距离我15米远的位置。回过头道：“先生，实在对不起，对不起。手流血了……”

    我气愤地道：“我不知道流血吗？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见的。你们看，这是我今天刚喝下的血，在身体里还没热身呢，你们就让它流出来了，你们说该怎么办？”

    小青年握着我的手，眼睛直叮着我不放，我还怕他吓傻了呢。沉默了老半天他叫道：“大哥，我是小*呀，你不认识我了吗？”

    本来我以为他想套近乎，一声大哥什么都推了，但我仔细一看，还真像在那里见过似的。但一时记忆掏不出。问道：“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

    他握住我的手更紧了，生怕我会逃走似的。道：“你忘了在世纪公园？一个人向你问天坛路如何走？-----那个人就是我。我们还互通了姓名。大哥姓诸----对，叫晴天。”

    我的记忆也突然浮现在眼前，小*，那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学生。一个找不到工作的学生，一个和我并不陌生的人……

    小B认我比我认他简单得多，这让我感到高兴，同时又感到悲伤—相遇的地点、相认的方式完全没有预告性。往好处想可以理解成小B是把我放在心里的，不然的话不能一眼便可清楚的记起我的模样。往坏处想可以理解成小B为了逃避我对他的惩罚，不得已与我相认。这是我最坏的理解。但我相信一定是前者。

    小B用纸巾给我擦了擦手问道：“大哥，要不要去包扎一下，我怕发炎。天气这么冷，手突然多个伤口……真对不起。”

    我微笑着道：“这点小伤，一点问题都没有。见过血的人都知道，就这点血不叫伤，无大碍。只不过这流过血后的伤疤不易除掉呀。你说对吗？”

    小B客气地作揖道：“大哥，这真是不好意思，你这骑自行车赶哪去呀。这么冷的天，你还不忘给国家减点CO2排放量。有车不开，有车不坐。非得骑个自行车，这不活受罪吗？你这种精神是高尚的，超境界的，小弟敬佩呀。”

    小B并没有说错，这么冷的天，北京城下会有多少像我一样骑单车的人们呢----活受罪呢。我答道：“在北京开车会比单车快到那去，我就是要赶时间才骑单车的。你如果不信我们就打个赌，看谁能先到目的地。”

    小B笑了笑道：“大哥，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往那赶呢？”

    “我要去鸳鸯火锅店。”我指着袋里的书说：“这书就是我要带的。”

    小B一把拿起书道：“上我车吧，我路过。”

    小B为我打开车门，就像为我关起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路上，小B都在问我的话，问：“近来可好？ 生意如何样？今年的收成如何如何？”等等。我都泠淡地回道：“不好也不坏，过得还快乐。小本生意，挣不了大钱，只能弄个不饿的肚皮。今天收成不佳呀，和你比起来差远了……”

    小B摇摇头，开始谈起他这段经历了：“自毕业至现在，我已做过三份工作了。促销员、冷柜管理员、业务员直至现在的业务代表。这一路走来，我的心里是说不尽的苦，道不尽的心酸呀……

    在做促销员期间，其实我有后悔读书过、读过书。因为我旁边的促销员都比我学历低，每个月拿到的工资却是我的1。5倍，而我却只有他们三分之二的工资。这叫我如何面对这个社会。

    那些天里，我只有一个人每天沉思着这个问题，我只能不断的迎接同事从我脸上挤过的微笑，还有他们的冷嘲热讽。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个月，就被我完全丢弃了……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我想明白了急功近利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文凭公司不认，知识发挥不了，这都是暂时的。能不被外界浮躁的气氛所感染，能够沉下心来完成自己的目标以及完成目标后的喜悦，这都给我增长了不少信心。信心一涨我的工资也就涨了不少。但最后我还是决定离开那家公司，因为我的专业不能丢。就这样第一份工作就结束了。

    汽车路过鸳鸯火锅前停了下来，小B帮我从车中取出那袋书，看了看时间道：“还真

    是？一路上还真不如骑自行车来着。你看看，十一点了。“

    这时王俊从门缝中挤了出来道：“晴天，你来得真及时，你看看这忙成啥样了，暴满呀。

    这才是中午，晚上的话人更多，这两天我都忙坏了身体呢。我想再找个临时工吧，这快过年

    了人不好找呀……“

    王俊看了看小B道：“里面已经满仓了，要吃火锅还得等上十分钟。你有预约吗？“

    小B抬头望了望里面，再看了看大门上的装饰道：“我好像来过一次……“

    我指着小B对王俊道：“这是我以前认识的一朋友，那位是……”

    小B接着道：“这是我同事兼司机。公司为了省点钱，能用上的都用上了。也姓王，叫

    王溜。和我铁着呢，睡一个宿舍，扬州人。”

    我们几个相互介绍后，王俊便要拉着小B和王溜吃火锅，小B没怎么推辞倒是王溜一

    直在说，今天有点事还没办完。要赶时间办，时间就是钱呀，一刻也不能停留的话。

    我看王溜确实没有留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