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几个人之间的事情绝对不简单，而且，刚才段呈殇和俞牧远的移动速度她也看到了，快的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拥有那样的速度……

    “殇，放开他吧，不然，安然不会原谅我的……”俞牧远走过来，将手搭在段呈殇的肩膀上，墨玉般的瞳孔是罕见的认真。

    听到熟悉的名字，墨里泽僵硬冰冷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一下。安然，呵，就是这个女人，不但没有报答他们家的养育之恩，竟然还杀人灭口！

    安然？安然是谁？水星沫有些疑惑。

    “段呈殇，求求你了，你快点松手吧，求求你……”水星沫看到墨里泽的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她从来没有求过人，但是，看到一条朝夕相处的生命眼睁睁的流失，她做不到，她相信，如果惹恼了段呈殇，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段呈殇冷哼一声，漂亮的薄唇勾起优美的弧度，如同星空般璀璨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微微一松手，墨里泽整个人滑落在地。

    “里泽哥，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水星沫蹲在地上，神色焦急的询问墨里泽。再次抬头看向段呈殇的时候，她的心里有着隐隐颤意。

    他好可怕，就像是一个恶魔，仿佛，一条生命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只微小的蚂蚁。

    “呵，墨里泽，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多少……手下，你心里清楚，他们也有好人坏人，呵，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疯子，迟早有一天，你会泯灭良知！不毁自灭！”段呈殇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君临城下的帝王般尊贵而优雅，这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听他的意思，难道墨里泽也杀了很多人吗？明明就是一夜之间，她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明明一眨眼的功夫，她周围的人都变了，都变得冷血残酷，嗜杀成性！

    水星沫错愕的目光流转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墨里泽身上，“里泽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也杀了很多人吗？”

    她的声音有着明显的颤抖，那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希冀，墨里泽知道她想要亲口让他说出否定的答案，但他也无法说出那些所谓的“手下”就是吸血鬼……所以，他只好点点头。从来没有一次点头，让他觉得如此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水星沫双腿一下子软了，幸好扶住了小巷的墙壁才稳住了身子。

    那么多条人命啊，她最最敬重的里泽哥杀了那么多条人命，她甚至能想象出来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老天爷不用对她这么残酷吧？

    “……恶魔”水星沫苍白的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离开了小巷。

    墨里泽深刻的明白被人欺骗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他冷眼扫过殇和远，去追那抹单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