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霄自是不知羽蔚青所想，仍是笑容如若春风，她把手中棋子放入棋缸中，逗趣道：“长乐让皇上输了，皇上生气了？”

    羽蔚青有些不敢看她那勾魂夺魄的眸子，仍低着头佯装看棋势，“不不，朕不生气，你赢了，朕高兴，你若没有这个本事，怎能进得了翰林院？”

    “皇上气度非凡，长乐佩服。”风凌霄道：“皇上要不要再对弈一局？”

    她知道自己这棋艺的关键性，翰林院虽不是官衙，但是灵岐国公主这个身份只怕没那么容易进得了翰林院，羽蔚青是想找最合适的时机和方式。

    “自然是要的。”羽蔚青没有看她，伸手拨乱棋盘中棋子，一颗一颗地捡黑棋。

    风凌霄也伸手去捡白棋。

    不经意地，两人两手相碰，风凌霄不以为意，自顾地捡白棋子。

    羽蔚青可不好了，他心口一撞，猛地把手缩回，站起身走到亭边佯装伸个懒腰，重重舒气。

    远远站着的高晟目光探询地望过来，羽蔚青摆一摆手以示无事，他的心仍是“砰砰”急促地跳，浑身血液似开水烧开那样沸腾了起来，全身发热。

    这感觉来得太快也来得莫名其妙，这不是他所希望的，在他的心中，天下比一切都重，权柄比一切都重。

    “皇上可是累了？”那边风凌霄侧头问。

    羽蔚青再呼一口气，调整心绪，转身看向她，眸光沉定笑容懒逸，“怎么会？”说完大步走回垫着厚厚毡子的圆墩坐下，“来，再来。”

    “好。”

    风凌霄已把所有棋子分开放好，她看着他抬手作请的手势，“黑子先请。”

    羽蔚青大手捏黑子极快落一子。

    风凌霄悠然落一白子，道：“皇上，既已是同盟，想来有些事我应该知道。”

    “想知道什么？说吧。”羽蔚青神情恢复慵懒。

    “朝中皇上所信任的人关键的有哪些？”

    “中书令广继冲、侍中蒋英、司礼监太监焦保隔。六部、北衙禁军及南衙宿卫皆有，你知道这关键的三人便好，其他人日后会逐步让你知道。太后自是不用说，若她不站在朕这一边，朕早得禅位了。太后是得到一些有爵位的老臣拥护，但那都是在闲散之职，无太大作为，可也总比没有来得好。再有就是你应该有所耳闻的青木帮了，那帮主是苏希萼，会让你结识的。朕也是不得已借助、扶植江湖势力啊。”

    风凌霄微讶，“高晟不是吗？”

    羽蔚青长睫半阖看着棋盘，淡声道：“高晟可用，但得抵防着他。”

    “那为何还留他在身边？”

    “他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朕需要他镇住宫里头这大群太监，再者朕想留他在身边，即便他不站在朕这一边，但是他会是一颗好棋子。”

    风凌霄微挑眉，“皇上可有公主皇子了？”

    羽蔚青眼梢轻抬，眸光阴鸷泛寒，“为何问这个？”

    风凌霄眼梢微抬，弯弯唇，从容道：“皇上若有皇子那自是不一样的，我纯粹是了解一下情况，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