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清浅一笑极讽，眸子在二人脸上流转，“你爱她她不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可怜啊。”

    说完伸手拉着商银月跨步出门扬长而去。

    “明轩哥哥，你说过的不会勉强我的……”

    云姗儿仍在哭闹。

    羽墨染：“姗儿，那是太后的懿旨。”

    云姗儿：“哇……我不要……”

    商银月手搭在风凌霄的臂弯内，笑道：“姐姐，那个女人可真是活该，就这德行皇上怎么会喜欢？也就是益王那种病秧子才会把她当成宝。”

    风凌霄走着没有停步，道：“青菜萝卜各有所好，也许皇上也喜欢那云小姐，只是那个人是益王，不得不让步。”

    商银月：“这让步也太窝囊了吧？我觉得就不会是真爱，真爱可不会这样。”

    风凌霄：“管他呢，那不干我们的事。”

    商银月：“还说不干事？这都上门来找你麻烦了，这口口声声骂得多难听？这个德行，哼，还候府小姐呢，嗤！那益王对她百依百顺，真是病了眼睛也不好使了。”

    风凌霄微拧眉，“你是第一次见益王，他往时可不是这样，看来爱情真能让人变成瞎子。”

    商银月哼哼，“就是，我以后可不想变成这种没有理智的瞎子。”

    风凌霄伸手揪一下她鼻尖，道：“可别说得那么好听，听说爱猛于洪水猛兽。”

    一时间那深埋心底的那一片苦涩，冉冉由心而生。

    她算爱过吗？

    当她想要爱那个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竟然暗杀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男人说爱她，可这沾染着她父亲的血的爱，是爱吗？

    一阵寒风夹着雪花迎面刮来，吹得她面冷心也冷，她拉开商银月的手，“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走走。”

    商银月不明就里，“姐姐，我陪你。”

    “你回去。”风凌霄不容置否，独自走上一条已扫去了雪但又覆着薄薄一层雪的小径快步向前走。

    “怪脾气。”商银月呼一口气，跺一跺脚走上游廊向“梅花落”那方向去。

    风凌霄也不辨方向，就这么随意的走，没有到过的地方事先又没有见过地图，想辨也辨不出来，但走过的地方她是记得的。

    走过几个月亮门，远远的见了亭台，她朝凉亭走去。

    她这一路走没遇上几个人，走到这地儿人就更少了，也不知是几进院了，这个益王府可真不小。

    身后似有极轻的声响，她猛地回头，身后空荡荡并无一人，两侧不高的松树被积雪压得快要断了似的，“哗”一声，松枝无法承受那沉重的雪，一堆雪洒落了地上。

    风凌霄月眉淡拧，侧头仔细再听，回想刚才那一瞬。

    她怎么可能听错？那明明是脚步声，难道又是夜千浔跟着她？

    她冷笑，撇一撇嘴转身仍不紧不慢向前走。

    看到了凉亭的全貌，那亭中所站之人令她不由一愣停下脚步。

    羽墨染？

    不陪那云小姐来这里吹冷风？

    她犹豫着要不要掉头走，那亭中人转了身看向她，虽然离了几丈，但她仍看到了那眼底的倨傲，那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众生的，与刚才她所见的那眼神完全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