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深了,风也渐渐转凉。
君玦缄默不语地盯着她,南予揣着一脸颓废相,独自喝着小酒磕着蒜瓣儿,时不时撩起眼皮睨他几眼,待到街上只来来往往几人之时,两人才离开了酒摊儿。
“予儿,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觉得,我与你交情不过平平而已?”看来这个问题萦绕君玦心头给他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也不是,”南予托着下巴略微思考一番,打了个响指,语不惊人死不休,“咱俩八竿子打不着可能连交情都谈不上,算……利益关系吧!”
君玦深吸一口气……他运筹帷幄十多年倒是生生算漏了会遇见南予这一条,左右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倒头来她觉得自个儿在算计她?!
合眸稍作一顿,君玦忽的睁眼上前两步将南予拽入怀中,双手强行捧起她的脸,低头就要吻!
他快!南予也快!
在他就要贴上自己唇时,南予迅速掰开他的手,低头一张口咬住了他左手的虎口,血腥味就这么在口中散开!
君玦愣是防不胜防,怔怔地低头,看见南予埋头用力啃咬,忽地又提唇浅浅一笑。
夜黑风高?
花前月下?
只当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此而已。
君玦就这么垂眸,近距离欣赏着南予的唇线紧贴着自己的左手,怎么看都是浪漫中带了那么点儿猥/琐。
一咬作罢,南予挑起眉扬着下巴看他。
君玦悠悠放开了她,伸出右手拇指轻拂左手虎口的血渍,笑得祸害苍生,“予儿何必如此心急,本王为你守身如玉了二十年,迟早身心都是你的。”
南予耷拉下眸子:腹黑就是腹黑,他丫的一切都是算计!
“小姐!”南予还没开口,耳畔便传来映荷的声音。
南予转过头见映荷正一路小跑,不禁微蹙起眉,“发生什么事了?”
“参见王爷!”映荷眼尖,先请了安,这才急忙对南予道,“岳公子被人打了……月娘说,左右他是你的人,叫你快回去看看!”
“我的人?”
“她的人?”
这默契的梗,几乎同一时间,南予与君玦异口同声,将晦暗晦明的目光落在了映荷身上。
映荷神情一顿,差点吓哭: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先回去看看岳公子?王爷小姐为何你们关注的重点与我不在一条线上……
*
轻弦阁
南予坐于窗台,一边儿晃悠着脚丫子,一边儿磕着瓜子儿,惬意地睨着躺在地铺上憋痛憋得内出血的岳阁。
莲碧正小心翼翼地为岳阁上着药,“岳公子,要是疼的话,你就叫出来吧?”
岳阁摇了摇头,满目柔情,“没事儿,莲儿妹妹手脚轻着呢。”
“嗤!”南予暗自翻了个白眼,“被砍成这怂样儿了还当自个儿风度翩翩呢?”
岳阁咻地抬头拿眼珠子戳她,“死女人,我为了你都这样了你有没有良心啊?!”
“良心这东西讲究缘分。”南予好整以暇地吐了嘴里的瓜子皮,接着戏谑笑道,“我只听过女人被劫色,还是实打实的头回听说男人被劫色……你还来个宁死不从?”
“死女人我再说一遍,那是劫财!”岳阁激动地唾沫星子满天飞,“要不是你那流光玉佩,我会被褥进麻袋连砍三刀?!”
PS: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越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