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矢非一路小跑,然而到了中途却被人阻断。淚妤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伸手阻拦:“怎么,进了我们的门,就想带我们的人出去?有没有问过我的同意?”
季矢非全部心思都在简雨然的身上,根本无心搭理淚妤,连脸色都不给她一点。
或许是空气好了一些,简雨然咳嗽着醒来就看见两个僵持的人对立着,谁也不让谁,淚妤也大有不让门的气势,眼看季矢非就要动手了,简雨然才慢慢悠悠的醒过来。
“大美女,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被你的朋友给撕了懂不?”跟翟斯待得久了,语气里也染上调侃的意味,只不过没有翟斯那么欠揍罢了。
简雨然的第一反应是莫凡,但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呢,莫凡不应该在现实世界吗?
“淚……妤?”犹豫不定的开口,涙妤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她的容貌与神情,甚至是像男孩子一样的潇洒帅气都如出一辙,她真害怕会把两人搞混。
季矢非打断了他们这种毫无理头的对话,刚想走人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给震慑住,转头一看,那个人又站在他们的后面,隐藏在斗篷下如鹰一般的双眼透过面料直直地穿透过来。
“主人。”淚妤收起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地行了骑士礼,声音难得的低沉。
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山间流淌的溪水一样干净清澈,混杂着婴儿般的稚嫩和少女般的娇媚,很容易撩动人们的心弦――无论男女老少,听了这样的声音难免会有些沉醉。
然而现在这个情形她没时间思考,她也无法转过身来一睹她主人的真容。
季矢非已经做好和他大战一次的准备,暗自蓄力准备攻击,然而厝却说了一句他们永远也想不到的话:“简小姐,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简雨然皱眉,她和这个人一面之缘都没有,哪来的约定?
厝没有让她想太多,像是不耐烦他们的存在一手将他们送入外面,等风平浪静之后,一直在暗处的翟斯才从黑暗中走出来:“主人,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
厝没有转头,只是那冰冷的气场让翟斯有些尊敬:“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们赶紧把那件事办好。”简单的交代完厝就离开了,淚妤和翟斯都不敢询问太多。
以前厝很少化形,几千年来化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可是今天居然奇迹般地出现两次,那么这件事绝非同小可。
――――――
季矢非和简雨然出了地狱,清新的空气瞬间舒畅了不少,地狱里浓厚的血腥味让简雨然感到反胃,现在不得已才到附近的一个名叫斯拉夫帕的小镇暂休一会儿。
刚刚躺下,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简雨然以为是季矢非来送药了,慌不乱地下去开门,结果入眼的却是埃博拉的脸,简雨然愣住了。
“听说你来这了,我便给你送药。”他指了指托盘上整整齐齐色药物,声音冰冷如雪。
“哦,谢谢。先进来吧。”简雨然四处张望确定无人看见后便招呼埃博拉进来,关紧了门。
埃博拉缓慢得如同机械一样走着,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把药放到桌面上后就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简雨然将头上的纱布慢慢解了下来,殷红的鲜血占据了整个视线。
“我帮你吧,我是治愈师,虽然这个伤口有些特殊,但我还是能帮你的。”对于这种免费馅饼,简雨然从不拒绝,这种有利于自己却又不违反道德的事她不会不做的。
双手轻按在伤口上,丝丝凉意缓解了伤口上的灼痛,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只是还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脑袋里横冲直撞,似乎想冲破脑海里的一切。
蓝白色的项链熠熠生辉,绯红色的双眸咫尺天涯,银白色的面具支离破碎……一切都在撞击着她的脑袋,似乎想要将一切她不知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
“碰!”季矢非一掌砍在埃博拉的后脑勺上,埃博拉没有防备的晕了下去,季矢非慌忙扶起简雨然,却发现脑袋上的伤口变得越来越深了,隐隐约约有些黑暗的气息。
看来自己的预想真的是对了,从当初在门口“不小心”遇见埃博拉时,他就感觉,这个人的气息几近黑暗,和当初第一次见时有很大的改变。
看来,暴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