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凉一只手挑起念白的几缕秀发,手指绕着发丝转了几转,缓缓开口,“念白是吗?朕的好皇兄为朕送来了个清新脱俗的美女子。”
念白身形不动,仿佛缠绕自己头发的手不存在,说话的语气充满着对霍白的推崇,“霍王爷乃皇上的哥哥,对皇上自是好的”,心中暗叹,可惜你却不是个好弟弟,权势再高也是掠夺而来的。
霍天凉手一顿,顺势放下,收入袖中,这个霍白打的什么心思居然找个不懂掩饰的女人来,此女是有恃无恐还是心机深沉?有意思。面上愈加温和,“这是自然,既然是霍王爷推崇,想必有过人之处,传朕旨意,才女念白,克娴内则,性行温良,着封淑妃,赏黄金千两,赐予熙宁宫。”
念白满腹疑惑,就这么简单就封妃了?莫不是霍白把这个皇上想的太复杂了。
跟在霍天凉身后的小宁子见念白毫无动静,眼珠子瞥到皇上一脸的气定神闲,忙说,“还不快领旨谢恩”。
听到小宁子的话,念白这才停止疑惑,先处理眼前的事,双手作揖身子微蹲,“谢皇上恩典”。
霍天凉一言不发,直直的从亭子的另一头离开,别说念白还未起身,心里对霍天凉的好感度再次下降,就是小宁子,也不懂,明明刚才还好好地莫名其妙的这就走了,哎呦,连忙指派两人带着淑妃,带着其他人,紧跟在霍天凉身后。君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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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白跟着两个太监一起前往所谓的熙宁宫,一路上慢慢悠悠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刚刚的一切已经被完全抛至脑后。
宏伟大气,金碧辉煌,没有念过多少书的念白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可以形容这个地方,只一眼就能看见那个巨大的牌匾——鎏龙殿,这就是皇上住的地方吗?果然豪华,念白暗暗的开始记忆从这里到自己住的地方的路线,却愕然,从鎏龙殿穿过一个小小的花园,走过一个弯弯曲曲的回廊就是自己的熙宁宫。
念白吃惊却只是皱皱眉,在门口送走两个太监,走进宫门,两个侍女就迎了上来,“奴婢春兰”,“奴婢秋菊”,“见过主子”。念白看着她们姿势标准的作揖,连忙让两人起来。之后在两人的介绍下见过宫内的各个下侍,念白自是不懂宫中女子对下侍的敲打赏赐,跟着秋菊走过大致流程就在屋中歇下了。至于其他侍人的抱怨吐槽自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在书房处理政务的霍天凉听到盯梢人的汇报,一时竟有些困惑,手中的毛笔迟迟不落,半响,放下毛笔,微眯起眼睛,摆摆手让人继续盯着,他竟是发起了呆。
且说在屋子中小憩的念白,躺在柔软的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一堆东西,过去的懵懂,求而不得,现在的无奈,渴求结果。等到门外的侍女敲门,才蓦然发现自己并未睡着一直在乱想。
有句话怎么说的,一觉醒来发现世界都变了,虽然念白没有睡着但却深深的有这种感觉,进来了四个刚刚完全没见过的侍女,直接就关上了门,念白刚坐在桌子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侍女就开了口,“属下奉王之命特来帮助娘娘,娘娘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其余按计划行事”念白了然的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哦对了,我饿了”,说完就直直的看着四人。
其中一人眼中闪过鄙夷,半跪着说,“女婢今后就是春兰,和秋菊一起服侍娘娘,娘娘稍等,马上吩咐膳房做饭”。
念白笑了笑,看着春兰说,“你看不起我”。
春兰脸色一变,根本没想到她会直接问起来,连忙低头,“奴婢不敢”。
“敢不敢,都无所谓,不过,你要记得现在能办事的人是谁。都出去吧。”念白撂下这句话就进了内屋。
四人眼神对了下,撤出了屋子。
惹什么都不要惹一条蛇,尤其是一条青壮年的蛇,趋利避害是天性,瑕疵必报也是天性,即使是个单纯的小姑娘,但蛇的本性不会变。
念白默默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而此时,在书房的霍天凉却心神不宁,他正躺在软塌上,做着一个做了多次的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脸身子都一样,声音什么的也完全没有改变,但是另一个人与自己性格迥然不同,每次梦见这个人自己都会昏迷,身体也会不受控制的做很多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这个事情从六岁开始就被母妃发现了,极力隐藏至今也没人发现,最多也就是说自己阴晴不定罢了,距离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也是一年前了,今天。。。还没想完,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几秒钟后,软塌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撩了一下耳侧的头发,感觉被束的有些紧,索性将头上的发饰卸下随手扔在桌子上,起身坐正,任由一头秀发垂至腰间。“霍天凉是越来越拘谨了”,他自言自语道,“既然今天我霍小凉做主,那就给这可爱的小发丝休息一下”。
没错霍小凉就是霍天凉的人格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作为第二人格的霍小凉,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存在,因为一种蛇毒,这种蛇毒源自深爱,所以当初转世投胎的时候,这蛇毒竟铭记了灵魂,即使是喝了孟婆汤,却也并没有遗忘所有,而后遗症就是,没有与霍天凉完全融合,导致了一个灵魂切割成两部分,霍天凉虽然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却也知道暂无坏处,毕竟霍小凉百毒不侵而且也并不常出来。值得一提的是,霍小凉因为灵魂被铭记,被阎王断定执念太深,所以不得不在人间游荡许久,前世几乎全忘,倒是这飘荡在人间的经历使灵魂更加丰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