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本王凭什么？这个答案不应该是你这个做妾的来告诉本王吗？”殷荃似乎完全忘了海凌云也在场，与平窕的争执激烈而忘我。

    好几次，海凌云想找机会溜出去都没走成。主要是信息量太大了，他根本消受不起啊。

    “妾妾妾！我当然知道自己是你的妾！不用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呵……我怎么忘了啊！这是你殷荃最大的杀手锏！倘若没了我这个妾的身份，你当我会点你殷荃是个毛啊！”

    平窕此刻似是要将之前压抑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一点不剩。

    “滚！出！去！”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看向她的眼神薄凉寒彻，眼底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懈。

    她知道自己是妾就好！！就好！！

    想抛去妾的身份？！休想！

    平窕看着殷荃，愣了片刻。一抹更冷的弧度在唇角绽开。

    “现在是我自己走！不是你赶我！你如此一意孤行公私不分，也不配让我……”话到一半，突然打住。

    她险些就要说出口，不配让她宋葳蕤为他卖命！

    “你还想说什么？”殷荃眼神一暗，看向她的眼神莫名多了一丝疑惑，一丝未明的情愫。

    此情此景，这番话，八年前，他也听一个在六扇门被蔺又拒绝的少女说过。相同的对白，相似的语气。

    怎会如此像？

    “我这个小妾，跟王爷你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话音落下，平窕转身走了。

    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来……她对今天的殷荃，有些失望。将王府的身份尊卑看的比断案辩是非还要重要。

    但她的确是一个妾的身份，与那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殷荃谈什么失望不失望？这就好比你是战场上的一个小兵，你跟对方的将领谈放下武器和平相处一样不现实。

    “我的爷，您……息怒，息怒。犯不着生气……呵呵呵……”

    过了好久，快被低气压憋死的海凌云才从犄角旮旯走出来，小心翼翼道。

    殷荃回过神来，眼神如锋利无比的刀片狠狠割过海凌云面颊。

    “你哪只眼睛看出本王生气了？”

    “厄，这个……”

    “你瞎？！”

    海凌云：“……”他倒真希望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

    平窕离开诸侯府多久，殷荃的脸色就阴了多久。

    直到蔺又得令来到诸侯府，甫一看到坐在那里面目严肃的殷荃不由挺直脊背，一脸紧张，总觉得王爷发怒的原因跟他有关。

    “八年前，有个年轻少女去六扇门应聘女捕快，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殷荃冷声发问。

    蔺又原本就提着的心，更加紧张起来。

    八年前……王爷这是要跟他秋后算账。

    “回王爷，当时是属下有眼无珠，错过了一颗璀璨明珠。”蔺又说着跪了下来。

    他怎会不记得八年前来六扇门的是谁呢？那一年，只有一个少女来六扇门应聘女捕快，名字也很容易记。

    “宋葳蕤。”

    殷荃的声音带着莫名的疲惫。

    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蔺又此刻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里头。

    “是。”

    当时六扇门不收女捕快，虽然宋葳蕤表现的不错，但没有王爷的命令，他这个总教头也没权利破例录取，可宋葳蕤当时实在过于执着，一门心思想要说服他，他最后也是没法子了，才会说了几句诸如：真以为人人都是花木兰，都是穆桂英这样的话来打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