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云中楼云影的房间里。
床上躺着两个人。
他们面对着面,云影的腿和手臂,都跨在龙书昀的身上。而龙书昀的手臂也是怀抱着云影的姿势。
云影首先睁开眼睛,立即看到了龙书昀的脸。
“啊!”云影突然反应过来,手脚开始不老实,对着龙书昀又是踢又是踹。
“你干什么?!”龙书昀在睁开眼睛的同时,被云影踢到了地上。
“讨厌!你在下面睡!别上来!”云影大吼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再次进入了梦乡。
“干什么啊!睡得好好的!”龙书昀揉揉眼睛,在地上又睡着了。
过了一下子,恋儿在门外呼喊着云影说该起床了。
“哦!”云影像傀儡一样站起身,闭着眼睛,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往前走,突然不知绊到了什么,重重地跌在了地上:“啊!”
“你干嘛踢我!”躺在地上的龙书昀迷糊着说。
“啊!好痛啊!你趴在地上干嘛呀?”云影立刻清醒过来,坐在地上,手摸着跌痛的膝盖说。
“小姐!你怎么了?”恋儿冲了进来,却看到两人都在地上的惨状。
“痛啊!”云影抱着膝盖喊。
“怎么了?”这次是龙书昀第一个扑上去,小心翼翼地把裤腿拉上去:“我看看!”
“流血了!呜…呜…呜…”云影看到鲜血,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要不要请大夫?”恋儿试探着问。
“不要!”云影迅速地喊。
“没关系,不用请大夫,恋儿,把药箱拿来!”龙书昀对恋儿说。
“知道了!”恋儿说。
“你要干什么?”云影的眼眶里布满泪水。
“擦药!”龙书昀说。
“不要擦药!不要!”云影一直哭着摇头。
“不行!怎么能不擦药呢!把腿伸过来!”龙书昀说。
“不要!”云影又是喊又是摇头:“不要擦药!不要!”
“为什么?”龙书昀说。
“我怕啊!很痛的!我不要!”云影还是一直摇头。
“恋儿!按住她,一定要擦药!”龙书昀却坚决地说。
“是!”恋儿说。
“啊!你们欺负我!救命啊!”云影大喊大叫:“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别再叫啦!”龙书昀说。
“我偏要叫!救命啊!杀人啦!”云影还是一样的乱叫。
“安静啊!”龙书昀要受不了了。
“讨厌!人家很痛啊!都怪你!都是你害的,为什么你要睡在地上,为什么你要绊倒我,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流血了!还有你,一大清早叫我起来,我才会绊倒的!呜…呜…呜…”云影像冲锋枪一样地说。
“小姐,都是恋儿的错,您就别哭了!”恋儿蹲下来说。
“呜…呜…”但云影还是一直哭。
“别哭了!药都上完了,还哭!”龙书昀轻轻地吹了吹云影的伤口说。
“嗯?上完了?噢!好了!没事了!我们去吃饭吧!”云影站起身拉着他们俩个说。
“唉!女人真是善变的!”龙书昀摇了摇头。
…………………………
“妹妹!你在吗?”云中楼外雅琪正向里面探望着。
“恋儿,去看看是谁?”云影说。
“不用看了,听声音就知道!”恋儿说:“这么妩媚的声音只有西雅阁的雅琪小姐,才能发出来。”
“噢,你去问她什么事!”云影说。
“不行的!小姐,你不知道,这个雅琪小姐是现在最受宠的,连最早进门的月欣小姐也不敢对她怎么样。”恋儿说。
“是吗?那我该怎么办?”云影问。
“出门去迎她!”恋儿说。
“什么?要我出门去迎她!她就摆这么大的架子啊!”云影说。
“小姐,别呕气了,去吧!”恋儿说。
“唉!女人的战争果然是最难打的!”云影站起身。
云中楼门口。
“妹妹,怎么这么慢才出来啊!”雅琪长得还真是漂亮,只可惜浓妆艳抹再加上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显得毫无气质,跟月欣的打扮形成了极大的对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需要换件衣裳再出来见姐姐的啊!”云影根本没换衣服,还是刚才的那件鹅黄色的衣裳,连妆都没有化。
“噢,好吧!我听说妹妹昨晚跟我们爷同房了,但早上却跌倒了,想来看看!”雅琪径自走进了云中楼。
“消息传得还真快呀!我早上跌倒的,还没到下午,就传到姐姐那里了!”云影冷嘲热讽。
“这院子和院子总共就没离多远,事情当然传得很快了!”雅琪说。
“噢!”云影对雅琪的第一印象极为不好。
“听说妹妹昨天去了东月居?”雅琪说。
“是啊!”云影说。
“妹妹真是好福气啊!”雅琪说。
“何以见得?”云影说。
“东月居除了我们爷,谁也没进去过!”雅琪说。
“为什么?”云影问。
“我怎么知道,总之那个月欣根本不让我们进去!但是,她居然让妹妹你进去了!你说,你是不是好福气啊?”雅琪说。
“是吗?”云影不打算相信雅琪那伴着浓浓香气传来的话语。
“当然了,妹妹我再跟你说,南清园的清儿,人如其名,清淡素雅,她的衣服几乎都是青色的,也不怎么跟我们说话。”雅琪说。
“噢!”云影说。
“北绫院的沅绫就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也就因为这样,她这个人清冷孤傲!”雅琪说。
“噢!”云影也没什么反应。
“咏春小筑的咏巧擅长针织:夏歆斋的淑歆性情温文尔雅,她们两个跟我很谈得来!”雅琪终于介绍完了。
“噢!”云影还是不想多作理会。
“妹妹,该说的,我都说了!对了,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玉儿!拿来!”雅琪说。
“是!”玉儿是雅琪的婢女。
玉儿拿来一个盒子,当着云影的面把盒子打开。
“麻将!啊…不是…马吊!送我这个,干什么?”云影说。
“嗯…妹妹知道吗?打马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新人总是那么有运气,大部分都会先赢钱。”雅琪顿了顿。
“是啊!”云影也认同地点点头,她也是玩麻将的高手呢。
“但打牌打到一半的时候,新人不新了,好运也就不在了!”雅琪接着说。
“然后呢?”云影不明白她说这些究竟是要干什么。
“然后,也就只有那些,会对马吊使招数,而又不让别人发觉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而那些跟她合作的人,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雅琪说。
“噢!我明白了!原来姐姐,在跟我讲大道理呀!”云影突然明白雅琪的用意了。
“妹妹果然聪明,那既然妹妹明白了,我就不打扰了!”雅琪和玉儿走了。
“小姐!她到底在说什么呀?”恋儿问。
“你没听明白吗?”云影问。
“没有!”恋儿摇摇头。
“唉!她就是说像我这样的新人,受宠也是一时的,不会长久。而等到我变得,不再是新人的时候,只有那些会动歪脑筋的人,才是最后的赢家。而那些跟她合作的人,到最后,也能分得一杯羹!”云影解释给恋儿听。
“噢!原来是这样啊!”恋儿终于明白了。
“哼!东月居的人邪,西雅阁的人毒,果然是东邪西毒啊!”云影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