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处客房中,二娘给他们上好茶后,便贴心给他们将门带上。
男子举着手中的紫玉杯放置手中细细端详,而后点头赞叹:“举世罕见的紫玉杯,姑娘好手笔啊!”
男子眼中没有多大惊讶,但话说的却十分有礼,让人顿生好感。
但显然,有人不买账。
“客套话便免了,说罢,有何要事需要用三个男人来扰我清净。”女人慵懒地靠在宽玉椅上随意道。
男子尴尬一笑:“咳咳…这…实话跟你说吧。你可认识太史府的大管家刘叔?”
六笙神思微动。想起了什么,而后点点头。
“只有一面之缘,无甚交往。”
男子露出了然的神色,继续道:“那日刘叔来我红楼,点名要三个最风骚的小倌。这事儿本来平常,因为我红楼的小倌妓子平日里不乏进府做‘生意’,于是我那掌柜看着那丰厚的报酬,也就答应帮忙坏你清誉。”
顿了顿,男子莫名挠挠头:“我家生意不少,故而平日里跟皇宫之人来往甚多。今日空心大师出宫来我处做客,闲聊完后,突然脸色凝重的提点在下,若日后因一些事与你对上,千万不要失了礼数,不然定会满门不得安生。”
“我曾问过大师你是何身份,但大师只满目崇敬笑而不语,道我只要记住莫要跟你失礼便可。”
说及此处,男子又爽朗笑笑:“其实大师不说我也能猜出几分。能得大师崇敬,必定是修道有成之人,怎样,我猜的可对?”
女人扫他一眼,慢悠悠饮了一口茶:“不错。”
答案被肯定,男子大掌拍桌,扬声笑道:“哈哈!果真如此!幸好在下跑了这趟,也幸好那三人没什么失礼举动,不然可真是多有得罪了。”
男子一脸欣慰,六笙对此无语。
他们已经失礼过头了,你没看到而已。
无奈垂眸,早跟他这么东拉西扯下去这天就要黑了。于是毅然决然将话题扯回来:“你方才说的那刘叔与我并无恩怨,为何要毁我名声?”
男子星眸滞了一下,犹豫着什么,而后一拍脑门眸子清明:“嗨!你说我都是打着跟你交朋友的旗号来的,如今又这幅畏畏缩缩模样,着实太不痛快。”
“既然是朋友,那就顶风告诉你。这刘叔原是右丞府的家生奴才,后来作为素兰大小姐的陪嫁才辗转到太史家做总管。”
“我那手下人平日里跟他私交不错,一次酒后偶尔打听到他是受了素兰佳敏的命令,才来陷害你。至于那素兰佳敏跟你什么仇怨,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听到那女人的名字,六笙明显嗤笑了下。
她们的仇怨无非是一个太史聪。
那日调戏太史聪时,背后总觉的有一股阴毒视线,原来是她瞧见并且怀恨在心了。
摇摇头心生感叹:她虽上不怕神仙下不怕冤鬼,但最怕麻烦事找上门。看来日后做事不能像在地府那般随意了。
脸色回暖些,松口道:“我跟素兰佳敏的确有仇怨,不过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也不想再去追究。而今日你手下的人来我店里闹事也便跟着一笔勾销。”
这话说得极为爽快大度,甚投男人脾气。
他大掌拍上她肩膀,一阵畅快大笑,“就知道你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你这朋友,莫辞算是交定了!”
说着,男子站起身友好的伸出手,重新介绍自己:“在下名唤莫辞,京城第一世家莫家嫡长子,底下四个弟弟七个妹妹,家中经营钱庄酒馆红楼多种生意,今日见面与你很是投缘,故而真心交你这个朋友。”
“晚上去我府中坐坐怎样?一是为今日的事赔礼二是庆贺你我共结友谊,如何?”
男子笑容大方,一通话将自己家底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掀出来,十分坦诚。是个让人待在他身边便会感到安心与舒服的人。
可六笙偏生性格孤僻,非但没去跟人家握手,反是更加浑不在意道:“我怎么不记得曾答应跟你交朋友了。”
说着还很稳当的坐在椅子上,独留莫辞尴尬地伸着手。
“是在下唐突了。初次见面就这样自说自话,确实有些得意忘形。”男见对方没跟自己交友的意思,连忙抱歉。
只是说到后来,声音已显落寞。
他是真心想跟这个好不扭捏甚至比男子还要大气的人交朋友…这也是他第一次想跟女子交朋友。
“砰!”空气凝滞时,门被人从外撞开,意外冲进来的五人滚成团摔到了地上。
六笙抬眼望去,而后戏谑一笑。
这出她看出来了,唱的是偷听不成反被摔的戏!
门口,二娘跟李菁华被三个男人死死压在身下,脸憋得通红,手脚来回扭动不断挣扎着。
而那三个男人却跟演杂耍似的,原地一翻灵活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奔来。
她面容纠结,预感准确的告诉她:这三人又要作妖了。
眼前人影晃动,眨眼的功夫三人就跟水蛇似的紧紧缠在她身上,而后声线阴柔似撒娇般娇嗔:“诶呦,你个天杀的小傻妞呦,我家大老板时值壮年,先不说体健貌美无婚配,上有老下无小,就单说家世显赫家底丰厚,这天下哪个女子不是门缝里挤脑门似的想跟咱莫公子交朋友呢,怎的到了你就这般不开窍呢!”
说着还掏出脂粉味十足的粉红手绢在她面上一阵乱划。
那脂粉味芳香刺鼻,“啊切!”六笙忍不住打个喷嚏,反手去推那越靠越紧软泥似的男体。
可那身体跟沾了糖似的怎么也推不开。
见状,男人们眼中默契划过得意。
笑话!红楼头牌粘人的功夫向来强悍,不然也不会与太史家的玉马并称一绝。若这样来回推动几下就能轻易化解,那他们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再靠近几分,继续娇嗔:“诶呦,小娘子,你就别反抗了,这样吧,奴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家大老板交朋友,二是一辈子被我姐妹三人粘着,正巧奴家极其中意你这身段相貌,到晚上嗯~定是销魂无比。”
说到‘销魂’还睫羽轻颤,给她飞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
六笙恶寒,恶寒到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十万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对眼前状况意外之余还感到无能为力。
于是求救般的看向地上的二娘跟李菁华,却不想那两人早就牢牢捂住眼,似乎在说非礼勿视,极其正经。
如果她们的手没有露出缝,她们的嘴也没露出猥琐的笑的话。
而莫辞,更是一脸悠闲惬意,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的看着男人骚扰他,是不是吹个口哨。
六笙气噎,她最近出门真该看黄历,不!不出门时也该看黄历!但凡日子不好,她就该躲在樊笼老头家不出来!
“冤家,你倒是应不应啊!”男人们身体扭动,娇声催促。
“我…我应!”像从胸腔最深处飘出似的,那话说的极其憋屈郁闷。
“哈哈哈!既然掌柜的都答应交我这个朋友了,你们三个还不赶紧放开!压坏了怎么办!”男人秀气的脸庞极其痛快,就连那两条剑眉较之平日都兴致高昂的抬高了些,他将三人扯开,抚平女人褶皱的桃衫。
六笙顿感腿上一松,低下头就开始喘气,刚刚那三人将她的腿都快压扁了。
气还没喘匀,一只白皙大掌便带着风“啪”的重重拍在她肩头,而后头顶传来快意的男声。
“就这样说定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