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云千澜，胆小懦弱，从不敢与人对视，每每看到她，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没有半分嫡女的从容优雅做派，反倒是像个小丑。

    可如今的云千澜，就如云幽月所说，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甚至说话的时候，也伶俐了不少。

    方柔虽心存疑虑，可看到那张脸，疑虑便淡下去了许多。

    面有红痕，无颜无貌，不是云千澜是谁？

    听到方柔这话，云千澜只是淡淡一笑，因为方柔根本不会让人送补品给她，就算送了，她也未必会吃。

    她和哥哥被下毒，下毒之人定是后院之人，方柔就存在着很大嫌疑。

    加上这么多年方柔一直在暗中克扣送去她院里的东西，明面上虽一副好姨娘的模样，暗地里，只怕是最希望她过得不好的。

    见云千澜不说话，方柔只得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去将五小姐的新衣裳拿出来。”

    丫鬟闻言行礼退下了，回来时，手里端着美名其曰给云千澜的“新衣裳”。

    “五小姐请看。”丫鬟将“新衣裳”拿近了给云千澜仔细看，边说道，“这是苏云锦制成的衣裳，采用了琉绣绣法，花纹别致，娇美可爱，与五小姐正是搭配。”

    瞧着丫鬟这说大话不眨眼的样子，云千澜挑了挑眉。

    的确是苏云锦制成的衣裳没错，也的确采用了出名的琉绣绣法，看起来精细异常。

    只是这鹅黄色的衣裳，和衣袖衣领上显然是被人穿过的痕迹，真当她看不出来么？

    “二姨娘真是大方。”云千澜勾唇，眸底闪烁着嘲讽的光。

    “五小姐哪里话，姨娘既然掌管着后院之事，你是云府唯一的嫡女，这门面，自然要是最好的。”方柔拿着手帕掩唇一笑，说的那是个冠冕堂皇。

    “如果五小姐不喜欢，姨娘还可以重新为你准备。”

    不喜欢？

    这方柔，说话时还不忘给她下套，当真心机重。

    “怎么会呢？这身衣裳已是极好的，千澜很喜欢。”云千澜故作不知地眨眨眼，面上一派天真的模样，拿着新衣服欢喜。

    方柔见她这样，面上柔和，心底却在冷笑。

    废物就是废物，终究上不得台面，一套月儿穿过的旧衫就能够将她给打发了。

    这样的人，就算是嫡女，又怎么比得过她的月儿？

    越想，方柔就越安心了。

    离开二姨娘的院子，云千澜站在院外打量了片刻，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浅笑，带着清菡离开。

    “小姐……”清菡支支吾吾的，犹豫地看着云千澜。

    “嗯？”

    “其实……二姨娘给小姐的这套衣服，清菡见三小姐穿过几次，都是旧衫了，二姨娘还说是给小姐做的新衣裳，也太过分了！”

    二姨娘不过是个妾，竟然这样对她家小姐，更可恨的是，这些事情老爷从来不管不问的。

    听到这话，云千澜面色并无异样，而是道，“你家小姐，像是随便让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吗？”

    “不像。”清菡摇摇头，她家小姐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呢！

    如果让二姨娘她们知道，她家小姐早就可以修炼，甚至还会炼药了，肯定吓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