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就算是运惊天大事又如何,他的弟弟,有他护着,何人敢伤?
便在这时,他年前的云千澜动了,步伐极快地闪到了炼丹房窗前,戳破窗户纸,一个吹筒出现在她的手里。
他们的位置在炼丹房的后门处,戒备比较松懈,前门正是戒备森严的地方,因此比较好动手。
将吹筒里的迷烟吹进炼丹房里,云千澜忽然心生感叹。
前世她只需要几根银针就能搞定一切,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这样麻烦。
“我们进去吧。”她说着,走到后门口,用灵魄银针插进门上的钥匙孔里,鼓捣几下,门便打开了。
瞧着她这一系列顺畅无比的举动,帝疏尘凤眸光彩一漾,不由想起那天她在尘王府所做的一切。
就连他精心培养数年的秘卫都没能发现她的存在,若不是她进入了有他设下结界的阵法中,恐怕她将王府宝库洗劫一空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可她看起来,与江湖中会些手段的小偷不同,更像是哪个世家被宠坏的小公子。
那种无形之中自然流露的优雅举止和气质,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流胤大师醉心炼丹,偶尔也会教给小五这等技艺?”
低醇清淡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戏谑,却让云千澜心口一惊。
她表现出来的这些,恐怕引起他的怀疑了。
想着,云千澜淡淡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可不会这些,本公子天生聪明,自小江湖游历,看得多了,会的自然就多了。”
他们已经认定她就是流胤大师的徒弟,就算她解释也是徒劳,因此也懒得费力了。
而她说的半真半假,也的确让人无法深究。
咔哒一声轻响,云千澜将门打开,才避开了这个危险话题,“好了,进来吧。”
帝疏尘自是没再深问,迈步走入炼丹房。
里面的炼丹师和药童已经被云千澜迷晕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四周环顾了一圈,云千澜才在房里的炼丹炉里看见那兽人的存在。
他的手脚依旧被牢牢困在锁链中动弹不得,身上尽是各种触目惊心的鞭伤,缩在那一处,瑟瑟发抖。
而一滩血汇成一片小小的血流在他的身下流淌着,皆是从他的胸口流出来的。
云千澜瞳孔一缩,只觉得心口那抹痛更深了几分,她几个大步走过去,蹲在那兽人面前,“你还好吗?别担心,我来救你了。”
我来救你了。
如同从天边传来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好似每个午夜梦回自己与族人都在渴望着的声音。
兽人颤巍巍地抬起头,猩红充血的双眼,流下两道血泪,看见云千澜,他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听到了。”
云千澜一愣。
“我已经没了心脏,逃不过与之前被抓的族人,同样的命运。”兽人一字一句,说的很艰涩,像是不常说话那般的困难。
看着他流血不止的胸口,云千澜张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我比族人幸运啊,因为我遇到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