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所有人里,没有人觉得云千澜此次能够幸免于难,谁让紫玉凝是尊贵的公主,还被她伤到了脸?
就算她已经不是废物了,也逃不过皇家的制裁。
因此,宋清染在看到云千澜一脸淡然的神情时,才会忍不住问出口,“你不害怕吗?”
“嗯?”云千澜淡淡应声,斜眸看他。
“就,就是刚才,你把玉凝公主伤了,紫皇一定会追究的。”
“那又如何?人活着,不是为了给自己气受的。”她一直隐藏实力,为的就是有一天逼紫轩临退婚,达到自己的目的。
只是这条路显然行不通,紫轩临不敢忤逆紫皇,而如今她的实力暴露了一部分,要想退婚,只能另想办法。
听言,宋清染渐渐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那抹脊背纤直,如同寒冬傲梅的身影,眸中有些颤动。
像他这样活着,真的有意义吗?
-
皇宫。
偌大的书房里,静默已久。
紫皇坐于金木桌案后,头也未抬地批阅奏折,神色凝肃,面容威严,极具压迫感。
可坐于座下的黑袍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姿态优雅闲适地喝了一口茶,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丝表情。
啪嗒。
紫皇终是扔下了手中狼毫,挥挥手让身边的宫人都下去,声音带着几分慈父般的怪责,“朕听太医说,你体内的寒毒又加深了?”
“小事。”帝疏尘放下茶杯,嗓音淡淡的。
“怎能是小事?这帮庸医,朕留着他们何用!”
“父皇息怒,儿臣体内的寒毒从母胎带出,就连当年那位高人也无计可施,且听天命罢。”
帝疏尘低敛着眸子,看似淡漠极了,脑海里却缓缓浮现出那日那个俊逸少年在驭兽场中与兽生死搏斗仍不放弃的一幕。
这便是那次他出手救他的缘故。
书房里再次陷入沉默,紫皇如同老了十岁一般,口中喃喃,“若她知道,她的儿子正在遭受这种苦难,定会怪朕……”
后面的话紫皇没有再说,而是转了话音,“朕已经派人去请那位高人,相信他定能寻得良方,治好你的寒毒。”
“儿臣谢父皇。”帝疏尘神色不变,对紫皇的关心面上也没有多少波动。
紫皇知道他还在为他母妃之死而疏远于他,却没有追究,只是叹息了声。
就在这时,紫皇身边的总管大人弯着腰走进书房,不敢去看帝疏尘的脸,向紫皇禀报道,“陛下,太子殿下在书房外等候。”
紫皇点点头,恢复了往日威严的模样,“何事?”
总管便将探子看到的一切禀报给紫皇,包括云千澜是如何射花紫玉凝的脸。
正在品茶的帝疏尘指尖一顿,想起在进宫时大胆到试探他的女子,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事,也不无可能。
紫皇一听,威严的脸有些沉,立即挥手,“让太子进来。”
“儿臣告退。”帝疏尘起身,微微颔首,戴上面具,离开了书房。
紫轩临急于向紫皇汇报云千澜的恶行,难得没有出言讽刺他这个病弱的皇兄,直接走进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