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正秋已经用上了罪女的称呼,可见如果此刻金老也在场,他只要说出一句对云千澜不利的话,云正秋也不会有任何反对。
曲长歌一贯不理世事,心态也端的很平,素来难以因他人之事惹得情绪波动。
第一次见云正秋,倒是让他做到了。
“不必了,云千澜现今是我紫霄院弟子,论教导,我身为院长最有资格。至于云相赔礼道歉的对象也不应当是金老,而是云千澜才是。”
曲长歌面上虽没有怒色,可四周的气压变低就足以说明,他对云正秋不悦了。
怎能有父亲,做到云正秋这般地步?
一听曲长歌的话,云正秋有些愣住,“院长这话……是何意?”
然曲长歌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朝旁边的垂帘招招手,“千澜丫头,来。”
一直站在垂帘后旁听的云千澜闻言,迈步走出去,看也未看云正秋一眼,走到了曲长歌身边,微微点头,“院长。”
比起云正秋的诚惶诚恐,这丫头周身从容不迫的气度更让曲长歌欣赏。
这真的是一对父女?
听到曲长歌唤云千澜的名字,云正秋心中一惑,紧接着目露斥责地看向云千澜,道:“澜儿,还不过来与为父一起向院长赔罪?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
“千澜做错何事要赔罪?”云千澜眼眸有些淡冷,柳眉染上一抹厌恶。
“做错何事你难道不知?你可知道金老是何人,你连他都敢得罪,岂不是要陷云家于危难地步?”云正秋气急败坏地说道,也顾不得曲长歌还在,张口便骂。
到了今天,云千澜给他招惹多少祸事了?
好不容易她的玄修境界到了能让其他家族高看云家的地步,她竟敢给他得罪一位炼丹师!
想到这里,云正秋心口就一阵郁气,“你母亲要是在世,你如何胡闹我不管,可你呢,没有资本还不自量力,究竟谁教的你?!”
他骂得一声比一声重,就连旁的曲长歌都听不下去了,“够了。”
他看了眼一旁不言不语低垂着头的云千澜,以为她是被吓住了,毕竟天赋再好,也只是个孩子啊。
云正秋还想要骂,被曲长歌这一斥,整个人都焉了,完全不见方才的气势。
“云相真是让本院长开了眼界,想不到千澜丫头平日里在云府,果真是受尽苛待。”曲长歌神色未变,就连声音也是缓缓的,却让人无端觉得压力倍增。
听得云正秋后背冷汗迭起。
“既是这样,本院长也不放心让你云府教导她,这样一位同时有着玄修与炼丹天赋的弟子,我紫霄院,必定不会辜负,至于云相……”
说着,曲长歌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留情面,“从哪儿来便从哪儿回罢。”
云正秋脸色一白,整个人有些怔住,“院长此言何意?”
可曲长歌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一旁低着头看似委屈的云千澜,柔声道,“千澜丫头,咱们走。”
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的云千澜眸中划过一抹狡黠的光,朝云正秋的方向递去一个胜利的目光,跟着曲长歌离开了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