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楼眼波流转，嫣然笑道；“我那里用的了这许多，那些东西修葺，也不过十几两银子而已。”
凌渊道；“给你你就收着。”
谢小楼眨了眨眼睛；“那就给我一千两吧。”看着少年顿了顿眉，想起他说你不要就砸了的话，不由急忙道；“剩下的算我捐给你们的军饷吧。”
她又怯怯的看了一眼凌渊，道；“只怕奴家却怕孟浩怀恨于心来为难奴家……”
方苞伸扇子抵住自己下巴，心里想了想，觉得这小鸨娘害怕还是可能的。
那孟家这次大出血，不敢招惹自己和凌渊，自然只能在这小鸨娘是找回场子了。
虽然说京城里治安比较好，但是……
“无妨。”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得意不了多久。”
谢小楼拍了拍胸口，冲凌渊微笑道；“凌将军这么说，奴家就放心了。”
方苞：……酸溜溜！
马车一路平稳的从孟家回了丽春院，方苞让几个侍卫拣那轻巧珍贵的东西装了一盒子送了进去，其中又有一些铺面庄园，特别是一个专门种花的庄子，方苞抢下来的时候孟福贵几乎都要吐血了。
丽春院里浮动着一丝不安的气氛，这个时候大部分客人已经回去了，大堂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娇花嫩柳一样的美丽少女。
“麽麽不会有事吧。”
“麽麽向来机敏，而且我看那贵人也没什么恶意，应该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
丽春院的姑娘都知道，她们能过着这样相对简单的生活都是多亏了谢小楼。
换了别的，别说你愿不愿意接客了，就算是病了也照样接的。
看着谢小楼脚步轻盈的回来，都不由松了一口气。艳娘顿时冲了上来，一把把谢小楼按进了自己丰腴的胸部了。
艳娘已经减肥了，但是依然比一般人显得丰腴一些，但是胸前那两个馒头丝毫没有瘦下来，憋闷的谢小楼差点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谢小楼好不容易挣扎了出来，看着花娘们都担心的看着自己，不由浅浅一笑，道；“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
等过了几天，小宜上街买东西的时候，就听说孟家的胭脂水粉出了问题，一位皇帝爱宠的才人脸上出了红疹，请了人来一看，却是胭脂里用了东西。
谢小楼听着小宜一说，就抿嘴笑了起来。
吩咐小宜研墨，捏笔写了一张单子，折叠好了用一个红包装好，低头想了想，笑道；“还是我亲自去吧。”
一辆小油车停在了凌家门口，上头的镇国公府几个字灼灼生辉，正红门上猛兽衔环，有一种择人而噬的感觉。
谢小楼跳下车，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令牌，那门卫吓了一跳，急忙正要引着进去，就忽然听见有人笑道；“谢姑娘，你怎么来了。”
谢小楼偏头看了一眼，笑道；“方世子。”
方苞穿着一身水红绣花的道袍，头发用一个小小的金冠束起，越发显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点了点头，颇有趣味的打量了一眼谢小楼。
倒是啧了一声。
如果不是先看到了谢小楼的背影，他也认不出眼前这清艳绝伦，侬花妍丽的少女正是那个满脸胭脂水粉涂的比墙壁还厚的小鸨娘。
此时见她秀眉纤长，杏眼微挑，虽然年纪还小身量未足，但是已经是方苞见过的罕见美人了。
方苞：……果然还是当兵的眼光好啊。
他心里嘀咕，那门卫也跟他很熟悉的，打了个招呼，就有人引着两个人进去了。
“这个时间，阿渊在书房？”方苞挑了挑眉，他对于这路熟悉的很，一看就不是演武场的路，平时这个时间应该是在练武的啊。
引路的小厮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却没忍住拿眼睛偷瞟谢小楼，等到了书房，门口正守着几个侍卫，其中的李岚谢小楼是见过的，小厮上去说了两声，李岚拱手道；“方世子等稍候片刻。”
看着李岚转身进去，方苞暗搓搓的跟谢小楼咬耳朵，“这人就这样。”
谢小楼咯咯一笑，过了片刻，李岚就走了进来，请两位进去。
里面除了凌渊外，还有四个肌肉纠结的精壮汉子，也有两个军师打扮的人。
谢小楼眨了眨眼睛，凌渊淡淡的看了一眼过来，却微微皱了皱眉，李岚只说方苞来说，却没说谢小楼跟着来了。
肤色微黑的汉子吞了吞口水，卧槽，这京城里的姑娘细皮嫩肉的，可比他在边关上见过的那些婆娘强多了。这一张脸简直是玉雕成的一样。
“你们先下去吧。”凌渊摆了摆手，很快书房里就剩下了凌渊方苞谢小楼三个人。
凌渊冷森森的打量了两人一眼。
方苞从来很擅长讨女孩子的喜欢，最近他在忙着收拾孟家和北蛮的消息，这两个人……
他眼睛里掠过一丝寒意，“你们怎么来了。”
方苞没心没肺的哈哈一笑，“我来找你去喝酒啊，小姑娘找你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谢小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笺，道；“这是我以前偶然得到的一个胭脂水粉的方子，听说如今孟家没了，宫里肯定是要另择皇商的，所以想着这东西或许有用，所以就厚着脸皮给将军送来了。”
说到脂粉，方苞顿时眼前一亮，要知道，丽春院的花娘那张脸跟别的花娘就不一样。
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甜香，都说是院里自己做的，外头买不到，让他心里十分躁动，。
让他这脂粉英雄印象十分深刻，如今听谢小楼把方子拿了出来，顿时心痒难耐，眼睛往纸上飘去，只恨上头的字太小，一时看不清楚。
凌渊看了一眼谢小楼，本来方苞以为他会拒绝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伸手把那张淡粉花笺收了下来，上面甚至还有桃花暗纹，可以说是做的极为精致的。
方苞：！你拿着有什么用，不如给我！
他眼巴巴的看着凌渊手里的浣花笺，恨不得把那东西从凌渊手里抢下来。
凌渊微微颔首，又看了一眼谢小楼清艳无比的小脸；“你让人带消息来就行了，不用自己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