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奕,你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庄主。”雨柔推开房门,没有意外地,连奕仍然笔直地站在门口。
脸色苍白的雨柔把信交给他,削瘦的双颊,浓浓的黑眼眶,不过二个月的时间,她怎会变得这么憔悴?
“夫人,可是……”连奕迟疑。
“我知道,庄主交待你不许离开房门一步,你也知道,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你们庄主不也明白吗?”雨柔低头,看着依然罢在桌上破碎得再无法修补的衣物,“没有这些,我回不了家了。”
“夫人……”连奕难过地低头。
“去吧,我不会逃走,看了这个,你们庄主会立即到这里来了,而且,从今而后我们再不会吵架了。”雨柔垂眉,“麻烦你了!”
“是,夫人!”连奕忙向前院跑去。
“连奕,”雨柔又唤住他。
“夫人!”连奕回头。
“好好对吟霜,她受苦了!”雨柔嘱咐。
“是!”夫人的表情好奇怪,不过,只要庄主和夫人和好了就没事了,只要把这封信送到庄主手中。
“我不是交待你守在夫人门口吗?”看到连奕,轩辕月从书桌前抬头,斥责。
“夫人交待送来给庄主。”连奕呈上信函。
轩辕月心中闪过不安,接过,他打开,一玫银戒落在他的手中,心开始疼痛,她想做什么?
“吾夫,从你撕碎我的衣物时你也有觉悟了吧,我们从些不会再有交集。你说,除了这里,我再无可去的地方。
我想告诉你,你错了。
有的,有一个地方那里一定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你不知道是哪里吧?呵……我告诉你,那就是地狱……”
轩辕月惊恐地站起,他往湖心小筑赶去,他必须确定她安好。
出了前厅,发现院里的随从每个神色匆忙,往同一个方向赶。
连奕拉住一个拎着水桶的下人,“何事慌张?”
“回庄主,连少,失火了!”下人欠身回答。
“哪里失火?”轩辕月握紧拳头,伟岸的身躯竟有些颤抖。
“湖心小筑!”
轩辕月冲向后院,连奕跟上。
唯一的吊桥在湖心小筑的那头被剪断,已经有人跳进了湖里,可是,在湖里要站稳就已经很难,更何况救火。
“小柔,小柔还在里面!”轩辕月想飞身前去湖心小筑,却被连奕死命拉住了,“庄主,你不能进去!”
整座木屋已经开始被火烧落,一块块的木板脱落,现在进去根本就出不来了;而且,夫人如果还在里面也……救不活了。
“小姐!小姐!”吟霜的声音。
扶着吟霜的轩辕伶与易焰看着漫天大火,惊愕地放开搀扶她的手。
“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吟霜蹒跚着走到轩辕月跟前,“是你逼死了小姐,是你逼死了她。”
是,是他的错,是他杀死了他的最爱。
是他的错,自食恶果了,他真是咎由自取!
她走了,彻底走了,没有半点留恋。
“吟霜,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伶泪流满面,拉住吟霜。为什么,她不过离开二个多月,为什么她最爱的嫂子便与她天人永隔?为什么,为什么吟霜会满身是伤的被送到易城?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尽全力赶回,却只来得及看到嫂子自焚,为什么?
“那天庄主不回庄用膳,小姐便命我去厨房交待一声,午膳在房里用。我回房时却看到……”吟霜抽泣,开始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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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吟霜尖叫,福伯满身是血的躺在屋里,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把尖刀。
“小姐?”吟霜找寻雨柔的身影,却发现她躺在床上,衣裳凌乱。
“发生了什么事?”一群随从听到尖叫,马上冲了进来。
年轻男子想要逃跑,但很快被众人按倒。
“小姐!小姐!”吟霜晃着雨柔。
眼皮好重,她怎么了?
“吟霜?”她起身,“怎么……回事?”
“夫人,你救我啊,是你要我进来陪你的,这死老头发现了,我不小心杀死了他,不是我的错,夫人,你救我啊!”被架住的男子开始叫嚷。
“什么事?”雨柔拍拍头,好痛啊!怎么了?
“小姐,怎么回事?”吟霜为雨柔披上外衣,“这个男人在胡说什么?”
“真的是夫人让我进来的。”无论怎么逼问,年轻男子仍然这般回答。
“回答我,这是怎么回事?”轩辕月抓紧雨柔的下巴,他需要一个解释。
雨柔抬眸,静静地看着他,她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责问。
“回答我!”他抓得很用力,很快的,她的脸上印上几个鲜红的指印。
他无法忽视福伯的死,无法忽视下人对他描绘的她的狼狈,可,该死的,为什么她不说清楚。
“你不相信我?”幽幽地,她终于开口。
“你若要我相信你,就开口说话。”他愤怒,为何她看上去那么的冷漠。
“你如果相信我,不用我开口。”雨柔无法忍受轩辕月对她的不信任。
“怎么了?”轻轻柔柔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突兀。
终于出场了,雨柔皱眉,是她吧?
舞媚风情万千地走进屋里,旁边陪着清秀的丫环玲娅,她的一脸寂静与屋里的愤怒显得格外的不协调。
“庄主,听说所有商号的掌柜都聚在前厅等您去议事呢?”舞媚摇头,“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您怎么还给庄主找事呢?”
轩辕月没有回答,目光牢牢锁住雨柔,他在等,等她妥协。
她决不妥协,若是夫妻之间没有信任,那么还要来做什么?
“庄主,这里的事就让我来处理吧,您先去前厅。”舞媚靠近轩辕月,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轩辕月,不准答应她,听到没有!”雨柔尖叫,让这个女人来处理,她会死掉。
“好!”轩辕月点头,“交给你处置吧!”为什么她不能软语相对,她一定要这么尖刻吗?她不知道福伯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吗?那是唯一参与过他童年还活在世上的人,可现在……他只要她一个解释。
“轩辕月,你混蛋!”雨柔跳起身,亲眼看到福伯死亡,她终于知道女人的妒意有多可怕。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安慰她却反过来责怪她?
轩辕月没有理会她,甩袖离去。
“姐姐,您还是招认了吧?正如那个男子所言,您与他通奸,却被福伯撞见,所以,您吩咐那位男子杀了福伯。”
明明用词那么犀利,可她却依旧能笑得那般无辜,当真是个可怕的女人。雨柔摇头,她输了,在轩辕月离开那一刻起,她便输了。
“小姐没有,你别污赖她!”吟霜上前护住雨柔,小姐好奇怪,为什都不辩解,小姐怎么了?
“这个丫头肯定知道些什么吧?来人啊,把这个丫头带下去先打十鞭,我就不信她不招认。”舞媚挥手招来一群大汉,那是她院子里的人。
“吟霜!”雨柔拼命拉住吟霜,可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尖叫着被拖走了。
“你只是想要伤我,为什么要连累我身边的人?”雨柔抬头,直视“她”。
又是那种眼光,好似看透一切的神情,她不喜欢,她要毁了她。
舞媚摇头,“姐姐,瞧您说的,我只是在审问而已,只要那个小丫头招认了便可了。”
“你明知吟霜不会!”雨柔起身,“那种相公,我不要了,给你吧!”
“是吗?那还真是谢谢姐姐了!”舞媚福福身子,“姐姐既不肯招认,那么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