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剑气消弭。
第九十九招,终究还是败于玄涅忘色箫下,被真力震出丈余的我,以剑钉地,支起勉强站立的身子。一缕细细的嫣红,顺着嘴角流下。
“不愧为至尊阴冥的主人,如此了得,想不到上官一脉,还有这般奇才。”
一场大战下来,玄涅面色如常,但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是透露了此一役的不轻松。一双紫眸,紧紧盯牢丈外拄剑而立的女子,仿佛想透过这再平常不过的姿容,剜出那枚冰雪玲珑的灵魂。
“咳咳。。。。。。辰轩,失礼了,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虽然他胜的并不轻松,但我深知,凭玄涅之力,真想收拾我,还是不难的。且不说我刚刚招式突转,令他措手不及,占了先机,于他不公在前,就说他因伤只用五成功力对付我这点,玄涅的修为,就高出我不知几多去了。
“公子没事吧。”刚到跟前的子琰一脸焦急。
不待玄涅开口,我勉力调侃道:“子琰姑娘,你好生不公呢,咳咳。。。。。。咳。。。。。。一看就该知道辰轩才是被揍惨了的那个吧。”
“你。。。。。。臭女人,真是的,伤成这样还不能让你闭嘴,公子就不该轻饶了你,哼。”子琰毫不示弱。
“好凶的丫头,同样身为女子,姑娘对我可着实不近人情了一点呢,哈哈,不过你家公子不计辰轩冒犯,确实大肚能容。”我稍事整顿,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
“玄涅手下留情不假,但姑娘出人意表也是真。”男子神色平静,探究的盯着须臾之前败于己手的女子。
没错,自我猜破玄涅诱我切磋之目的后,在尽量少施展自家武功的同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亦处处“偷师”于他。今日施展从玄涅处“偷”得的招数,才惊觉原来同样的招式,同样的内劲,借天常剑这等利器使来,竟能生出这么乖戾的煞气。清楚的记得,有那么一刻,我仿佛无法操控自己的心智,任由这凶悍的剑意牵扯着,与玄涅厮杀。
“呵呵,试过方知,公子慈悲。”我用力一提,插地的天常剑破土而出,我轻抚着它轻薄的剑身。“辰轩在想,公子使箫而弃剑枪、刀戟不用,是想将所用招术真力的杀伤力降至最低吧。”望着夕阳下银发紫眸的妖冶男子,我目光柔和,若有所思。“不过恕辰轩多言,公子的武功路数太过邪异,难以驾驭,久习之,许会累及自身。”
“哼,你懂什么,拥有北渊最高贵的血脉注定了公子天生就是修习玄天秘术的不二人选,岂是你这凡胎可以类之。”不待玄涅开口,子琰急急插嘴,望向玄衣男子的俏脸上满是仰慕。
“子琰,如此多嘴,可不像你。”玄涅俊脸一沉,厉色相对。
显然,子琰引以为傲的玄涅却并不受用。
“姑娘可知,一般人习这秘术重则走火入魔,癫狂而亡,少数资质绝佳者习之,亦会经脉受损,功力尽废。此术甚恶,姑娘实不宜涉足。”
我安静的抬眼望着玄涅,久倾,和声道:“公子劝诫,辰轩记下了,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辰轩也盼着公子开诚布公,莫要偷偷摸摸才好。”
“你,你放肆,公子何等人,容你这般辱没!”蓝衣女子神情激动,气愤难当。
“呵呵,子琰姑娘勿急,何不问问你家公子,与辰轩切磋这半月来,抱何居心待我。”
“玄涅本非守礼之人……。天色已晚,姑娘好生修养,改日再叙。”夜风骤起,男子身形一动,倏忽间已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