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竭力处,我随便转进了一个小巷,然后跳进其中一间房子的围墙,并东张西望寻找着适合自己藏身的地点。
其实这个方法不好,会殃及池鱼。
可是也没办法了,我已经无力逃下去,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抓住……
就当作欠这家人一个人情好了!
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这个屋主这个人情。
微伏着身子在屋内窜动。
这间不可以,灯光太亮,我一开门就被发现了。
这间也不可以,那么多人在房间里头走动,我要进去肯定把他们吓得鸡飞狗跳。
眼角瞄到一个房间,还亮着隐隐灯光。
烛火一闪一闪,不会太亮,也不会太暗,正适合潜进去然后躲藏。
而且房间的位置还挺特别的,就在长长走廊的一个角落,前面还有好几间没亮灯的房间。
如果说我逃出来的事情还没有泄露出去,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猜疑,追我的人应当会尽量低调的寻人。
为了不与他人正面冲突,他们应该只会到那些没点灯的房间搜一搜。
那样的话,这亮着灯的房间,或许是很好的暂时藏身处。
等到他们找不到我,真的要光明正大的搜时,我就趁他们跟屋子主人商量的时候逃走……
这个点子,应该是不错吧?
希望这房间里的人不太难处理才是。
站在门口踌躇了一小会儿,我轻轻打开门,闪身进入那房间。
可就在我转过身想要找个有阴影的地方躲一阵子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点了我的穴道。
全身僵直,我吃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是谁?!是谁从背后偷袭我??!!
我是很想回头看那个偷袭我的乌龟王八旦是谁。
可是我跟艳然学了轻功,学了一些点穴的功夫,可没学怎么用内力冲破穴道呀~~~!
动了动嘴,转了转眼珠。
不知道应不应该高兴,那人点的穴道好像是控制整条背部神经的,所以虽然全身不能动了,但至少颜面神经还是由自己控制。
我应该说话,还是不应该?
很难想象,在那么荒谬又怪异的情况底下,我居然就被晾在大门口大半天……
还眼睁睁的隔着门借外头月光看到那些飘忽而过的侍卫身影。
恐惧着这扇门会不会在下一秒忽然被打开。
只要想到我跟那些要抓我的人只差一扇薄薄的门的距离,我就全身鸡皮疙瘩立起!
啊啊啊啊啊~~~如果他们忽然决定打开这扇门,我肯定百分百会被他们扛起来走人!!
可在害怕与恐惧之间徘徊的同时,我心里面也十分忧虑。
我身后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外边的那些大内侍卫。
这么说来,难道遇到传说中的武林高人了?!
我的妈啊,我的运气不会真得那么好吧~~~?
老天,我只想过一过平凡人的日子而已,不需要什么精彩的人生。
大半年的郡主生涯已经足够我回味了~~
我不需要更多神奇的经历来丰富我的人生~~~(T 。 T)
好在平日我念的佛经多,有神佛庇佑。
门外淅淅簌簌的声音总算没有了,也没再看到那些人影重重。
至少没有被抓回去,那样,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可那神经放松下来,背后那人的存在感就更难以忽略。
虽然对方呼吸轻不可闻,但就这样站着,也可以感觉到那入骨的冷意。
想来是十分难搞的人。
又这样白站了好一阵子,我的脚都有点酸麻了。
后面那个人却还是没有开口。
唉~这个人看来好像是要跟我玩耐力大比拼,而且是拼到底了。
这种游戏我最不擅长了,干脆认输算了。
“喂,大哥,或者是大姐……”我口气软软的先行开口,“你要杀要剐就给我个痛快吧,别罚我在这里罚站,我的腿都麻了……”
“……”
就像对空气说话般,过了还一会儿都还是没人回话。
不会吧,我都低声下气主动开口了,怎么还不回答?
难道是一个哑巴??
那可糟了,听说哑巴的人多是聋子,免得是非多又无法解释,我又不会手语,怎样办?
就算会手语或许也没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可能根本都不知道手语是什么。
也奇怪,那哑巴要怎么跟人沟通涅?用纸笔??
就这样胡思乱想很久,后面才响起了一个声音。
“没想到是你……”
应该是讶异的句子,可从这人口中说出来却十分平静。
那声音相当好听,像风吹过竹林时竹叶舞动的声音,像小溪流过山川时那水流飞泻的声音。
只是听那口气,那人见过我。
这不禁让我心中一沉,如果那人知道我是郡主,那我还是逃不了被送回宫的命运。
论武功,我肯定不赢他。
背后一重,四肢的麻痹窜入神经,又痛又酸。
但总算能动了。
揉着发麻的手臂,我装作不在乎地边转身边聊天,“我运气真不错,这样也能遇到熟……”
剩下的话全卡了,只剩下满眼满眼无尽的黑。
能吸入世间所有光芒的黑洞。
又是这双摄魂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