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步惊澜很大方地一撩被子,穿着浴袍跳到地上,发丝微微扬起,她侧身看了眼还在地上的安梂,“今天我就要走了,希望你能记住我们昨天的对话和交流,如果哪天你调整好状态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想要一个人挑战这个学院,是有些不大可能,但是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少女如此嚣张骄傲地说道,随后拿起了自己放在一边的行李袋子,将衣服收拾好,转身拉开了安梂房间的门。
安梂追在她身后,“等……”
“嗯?”她转头看他,目光认真而直接,“还有什么事吗?”
“我说,等我一段时间,尽快,我会回到学院。”
原本想让她等一段时间再走的话语,到了嘴边改成了另外一句解释,安梂看着她白皙的半边脸,抿了抿唇道,“我喊人来送你。”
“不必要。”
步惊澜大步走至二楼的客厅,落地窗依旧如同昨天一样寂寞而又无声地竖立在那里,将窗外一隅天地投射入这栋寂静的房子里,每日每夜,少年坐在这扇落地窗前,似乎无边苍凉而又落寞地重复等待祈求着。
她望着窗外比昨天还要盛放的樱花树,笑了笑,春季也快过去了啊,安梂跟在她身后,见她在落地窗前停住许久,缓缓出声道,“如果哪天你想起来看这棵樱花树了,随时随地来我这里欣赏。”
步惊澜转身笑了笑,笑容肆意,“我会记得的,安梂。”
转身一步步走下楼梯,少年并没有跟下来,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目送那道瘦削的背影走至大厅门口,眸光恢复了以往那种辽远又带着点悲哀的空洞,一片漆黑的瞳孔里似乎不见先前的情绪波动,就仿佛步惊澜的闯入是一场意外,就好像是一场美丽的童话事故,在他眼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又转而被黑洞吸收。
但他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如果有人可以站在自己身边一同对抗这些不公的规则,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步惊澜。
步惊澜笑着推门而出的时候,少年眼中最后一丝光芒伴随着门的关上,没入一片黑暗。
“大清早笑得很开心,昨天晚上和安梂过得很舒服?”
熟悉邪气的声线传来,步惊澜一愣,不远处站着安德烈·修,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风衣,裁剪个性的衣领和身后的衣摆随风吹动飘扬着,空气里时不时飘过一瓣樱花,少年站在风中,身边没有别人,他表情冷漠,双腿修长。白色衬衫穿在里面,立领,优雅地打着领结,高大修长的身材很好地撑起了那套风衣,沉默中她望见男人冰冷的眉,淡漠的目,沉沉而又包含着太多意味的神色。
步惊澜身上还穿着浴袍,修便上前,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这样随手却又无比自然地将衣服盖在她肩膀上。
“昨天和他一起睡的?有没有发生什么?”
男人这么问着,声音里明显有了不悦,步惊澜笑了笑,“还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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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哥哥真的不管什么时候,都太妖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