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惊澜回家里的时候,安德烈·修将她那些买来的衣服都交给仆人先去洗一遍,随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沙发对面摆着一副国际象棋,安德烈平时会和容羡下象棋,但是容羡这人实属无赖,输了就把旗子推倒弄乱,嘴里嚷嚷着我不我不我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于是安德烈·修不屑和这种棋品垃圾的人下棋。
步惊澜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突然间来了兴趣,她坐到安德烈对面,手里捏起一枚白棋皇后,笑着对他勾了勾唇,“来玩个游戏,安德烈。”
修眯了眯眼睛,“赌注呢?”
“每吃掉对方一颗棋子,就可以提问对方一个问题,不管什么问题,都必须作出回答。”步惊澜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这样,如何?”
她在给自己机会询问她那些过往?
安德烈了然地挑了挑眉,“却之不恭。”
“我可不会让你。”上一世她是安家小姐,琴棋书画这是必备技能,手里的白棋放回原位,对面安德烈·修也整理好了黑棋位置,两人对视一眼,眸光相错间似乎各自暗藏锋芒。
白兵吃掉对面黑兵。
“你们家族现在受命于谁?”
“我父亲和我。”安德烈·修从容不迫,手里的马一个跳转,吃了步惊澜的车,将她的进攻轻轻松松打破,“换我来问你,据你自己所知,你的身体有什么不能公开的秘密?”
步惊澜眼睛一眯,“那个香味我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我自己发现我的记忆和我所经历的事情有所出入,目前正在调查原因。”
白象吃黑马,“唐家和卫家有和弱点?”
安德烈修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唐家有政治丑闻,卫家有社会事件,两家都似乎想要共同抹去一件事情,据我个人猜测,从根本上来说,唐家和卫家的目的是一致的。”
黑车吃白兵,安德烈继续说道,“冰迹和你是什么关系?”
步惊澜捏着棋子的手一僵,随后,语气冰冷道,“弑亲之仇,不共戴天!”
安德烈被这个回答震得身体一顿,随后不经意间又被步惊澜吃掉一颗,两人进攻和防守都咬得死死的,连问题问出来都相当一针见血,必须在一边下棋的同时一边寻找措辞来探索各自最想要的消息情报——
“安德烈·修,你可知这学院背后的神秘人是谁?”
“四大世家的联合。”安德烈一字一句道,“你想瓦解他们,螳臂挡车!只有从他们的弱点下手。学生会听命于他们,他们目前似乎的确是想圈养学生,才有奇怪的各种测试,我有所察觉故而自己也在试着打探消息,所以冰迹的全部资料信息也在他们的手里。”
步惊澜一愣,他如何知道自己想要杀了冰迹?
安德烈·修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灰绿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来,眼神像感慨又像夸赞,“你照过镜子吗?每次你盯着冰迹背影时的眼神,都带着令人不敢直视,惊涛骇浪般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