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远山怒瞪着她，厉声打断她的话，“你给我闭嘴！”

    “你现在就护着她吧，慕家迟早毁在她手里，到时候有你后悔的！”秦芬被他吼得一哆嗦，怒意十足将手放下，瞪了慕初秋一眼，摔门而去。

    慕远山被气得脸色苍白，单手捂住胸口，又重重的跌回床上，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

    见状，慕初秋心下一急，连忙上前扶着他，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爸，你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爸没事。”慕远山摇了摇头，抬手抚上她肿起老高的半边脸，眼里尽是心疼，“都是爸没出息，让你受委屈了。”

    慕初秋抿唇摇头，眼眶却已经湿润了几分。

    委屈吗？委屈的。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讨厌她。

    慕初秋迟疑了好一会儿，强压制住在眼眶打转的泪花看向慕远山，终究是把憋在心里好些年的疑惑给问出口，“爸，为什么妈还有哥哥那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我根本不是慕家的女儿？”

    这些年她不止一次怀疑过，或许自己真的不是慕家的一份子，不然为何秦芬和慕翰岳会如此讨厌她。

    此话一出慕远山神色骇变，抚着她脸颊的手倏地僵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

    他眼神有些闪烁，眉宇间带着丝不悦，神色严肃了很多，“咳咳···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会不是我慕远山的女儿？”

    “爸，你别生气，我只是随口瞎说的，您别当真。我是您的女儿，一辈子都是。”慕初秋见他气得不轻，懊恼极了，伸手环住他的肩，鼻尖泛酸。

    她真是混蛋，爸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问出这么混账的话来。

    即使真的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又怎样，他给她的爱并不比亲生的少。

    慕远山眼神复杂，侧眸看了眼靠在自己肩头的慕初秋，在心里轻叹了声。

    ****

    直到慕远山睡着后，慕初秋替他揶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走出病房。

    侧眸透过门房上的玻璃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慕远山，心里抽疼。

    秦芬的那些话不断萦绕在耳边，思绪有些飘远，或许她真的是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丧门星·····

    顿时有种说不出的疲倦，由心而发的疲惫。

    收回视线，转身离开，慕初秋低头看着时抬时落的脚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怅然。

    她只顾着发呆，却忘了看路，以至于才走出几步就和迎面匆匆走来的那道身影撞了个满怀。

    来人手里拿着的各种单子还有药洒了一地。

    “对不起。”慕初秋立即蹲下帮忙将东西捡起，一边不停的道歉。

    纤细的皓腕却突然被人拽住，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嗓音，“小秋？”

    慕初秋手中的动作一顿，心狠狠的跳动了下，才微微抬眸，就发现对面那双无比熟悉眼眸正灼灼凝视着她。

    慕初秋下意识就要将手缩回，不敢看他，怕看到那双深邃的眸子，那里藏着对她无尽的深情，犹如千斤重的巨石，可以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