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急诊室到手术室，陈乐天和灵茵终于见到邓青书和潘东明的父母了，大家都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在看着手术室大门顶上亮着的那盏红灯。

    邓兆祥几次拿出烟放在嘴上，最后又收了回去，潘季礼则不停地搓着手在原地踱步。

    当灯灭门开时，六个人同时涌了上去。

    “医生……邓青书/潘东明怎么样了？”

    医生不紧不慢地取下口罩，顿了顿，他看向邓兆祥和潘季礼夫妇。

    “你们谁是邓青书的家属？”

    “我们是，我们是！”

    邓兆祥带着妻子又往前走了一步。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叹了叹口气，医生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话还没说完，邓太太就哭喊道:“天啊！我的青书呀！你死了我怎么办？我也不活了。”

    邓兆祥一边想安慰妻子，一边又想问清楚医生，突然收到这样一个消息，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先做哪样了。

    不过医生帮他做了决定，医生扯了扯他的手臂，很无辜的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我想说的是，我尽力了，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还是不太乐观，稍后会送到ICU做进一步的深切观察。”

    邓太太一听，马上停止了哭泣，她边擦眼泪边埋怨道:“医生，下次你说话，拜托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另一边手术室的门也打开了，医生一出来还没取下口罩，潘季礼就紧张地抢着说道:“我是潘东明的父亲，我儿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目前正准备送往ICU观察对不对？”

    医生脱下口罩用异样的眼神望着潘季礼。

    “谁教你说这些的？你电视看多了吧，真会想象，潘东明的手术很成功，很快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潘季礼一听，连忙握着医生的手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医生谢谢你！”

    ……

    邓青书和潘东明做完手术，已经将近九点钟，知道他们两个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陈乐天带灵茵出去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他们又赶到住院部去找十一天师。

    夜，覆盖着整片大地，秋冬交替的季节，风吹在皮肤上已经开始有了刺进骨子里的感觉。

    祥和医院住院部的天台，一中年男子坐在凸出的台阶上，地上全是烟头。

    虽然长款的风衣把男子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当寒风来袭时，偶尔他还是忍不住浑身颤动。

    男子不时地望向天台的小门，当吸完手中的最一根香烟，他倏地起身。

    正当他想离开天台时，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写着安全出口的小门走了进来。

    “你们八点多钟打电话说要来找我，现在都快十点钟了，有这玩人的吗，让我一个老人家在这寒风瑟瑟的天台等你们，你们是什么居心？？”

    十一天师虽是生气，但他还是坐回了原先的台阶。

    “见面的地点是你自己定的，其实有什么话我们在病房说就好了，没有必要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

    陈乐天并不觉得愧疚，他反而觉得那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