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盯着十钥看了足足几分钟，盯到十钥几近崩溃，这才收回视线。

    “刚刚的情景你都看到了？”

    南辞问。

    “是，看到了。”

    十钥很想回答说他没看到。然而他更知道，在南辞面前撒谎，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南辞“嗯”了一声。

    “既然全都看到了，那究竟是谁杀了司修，你看的可清楚？”

    十钥不明白南辞为何如此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看清楚了。是……是殿下您。”

    “很好。”南辞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会放你走，并且不会惩罚你。但是，若是有其他的贵族找到你问起来，你要实话告诉他们，司修究竟是谁杀的。”

    “我想，说实话，应该很简单吧？”

    “是。”

    十钥艰难地点头。

    他家殿下，心思真的是越来越难猜了，而且气场，也越来越强大了。十钥这是尽全力在控制自己，才让自己的心态不崩溃掉。

    ……

    “为什么这样做？”

    看着十钥离开了圣皇洞，现在洞中，就只剩下了南辞与司暝。

    司暝看向南辞，眼神中尽是复杂与严肃。他扶着南辞到圣皇洞中的那实木制的椅子上，问道。

    南辞笑了笑，看向司暝，带着些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可是发过誓要守护你的。既发誓要守护你，怎可让你背上弑父弑君的罪名？”

    她杀了司修没有关系。反正她与司修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司修死了，直接受益人也不是她。但司暝却不同，如果是司暝杀了司修，那不管怎样，前朝众臣对司暝的态度总归会有些变化。

    当然，还有一点。

    现在基本上那些贵族都知道，她南辞与桫椤是一条绳子上的。既如此，她杀了司修，那些贵族也会自然而然地将其扣仔桫椤的头上。这必然也会给桫椤在统一前朝这件事上造成些阻碍。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值得的。

    “南辞，我不怕背上弑父弑君的骂名。那些老顽固怎样想，我从来都不在乎，也不屑于管。”

    司暝皱了皱眉。

    尽管，他知道南辞是为了他，但他还是不开心。他不想南辞这样以身涉险，不想，南辞总是为了要替他铺路而伤害到自己。

    那该死的皇位，他以前并不是很稀罕。现在就更不稀罕了。那破皇位哪里有南辞重要？

    司暝这样想着，还是有些生气了。

    “南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十钥背叛你了？”

    以南辞今日之做法，司暝不得不怀疑，南辞是早就知晓了一切。否则，她今日着实太过镇定。并且，她今天的所作所为，一环扣着一环，也并不像是临时起意。

    “是。”

    南辞并没有打算隐瞒司暝。相反，即使司暝不问，她今日也会与他说清楚。

    “十钥是一位合格的护卫，但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演员。他背叛我转投他方的第二天，我便察觉到了。之所以没有拆穿他，只是因为我想找到那个操控者。”

    “当初，十钥进冰窟把你放了并不是我的指示，但却算得上是我默认的。至少，我让他去照顾你是真的。至于他放不放你，那就看他幕后者的想法了。”

    南辞步步为营，每一步都是算计好了再走。即使是受伤，其实她也都有她的安排。

    司暝何其聪明，听南辞这般讲，一下子便明白了。也正因为明白了，他就更气了。

    他猩红了一双眼，将南辞抵在实木制椅子的角落，“南辞，你宁愿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也要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