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峰再次摇了摇头,一副凝重的模样。
“喔?说来听听。”
穆伟晨见他似是有些眉目,手中折扇往前送了送,示意他说下去。
“以属下猜度,这‘献舞’之人说不定是懂什么妖法,能够暂时迷惑人的心智……”
这话说着就连华峰自己也有些不大相信。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凡什么‘妖法’之类,此中必有玄机。
只是如今尚未见过,更不要提‘参透’之说,是以华峰说起来难免有那么几分心虚。
“哈,哈哈,华老你真是越发进步了,连‘妖法’都研究上了。”
穆伟晨嗤笑一声,便又禁不住冷笑连连。
话中讥讽之意比问询之意尤甚。
“哎呦,爷您别笑啊!它确实悬乎!”
穆伟晨讽刺之下,华峰更有几分难为情。
“还有一天时间,你看着琢磨吧。有眉目了,随时让人送信儿来,神算军师,血里淌过来的,总不至于……在这种地方倒下去才是。”
这任务艰巨了,然而穆伟晨也并没有什么法子好想。
对方既是有这种‘神器’在手,冒险也是情理之中了。
“先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要找祁夫子谈谈。”
没给华峰再说话的机会,穆伟晨自顾自接着说下去了。
华峰怔了怔,到底没有再说话。
冲着穆伟晨拱了拱手,便真个走了,没了平日的洒脱与活跃,这会儿瞧着那背影,竟是有些凄凉。
直到看不见华峰为止,薄一飞这才敢开口说话。
“爷,您真的放心让华老一个人应付这事儿啊?”
“不放心,所以你现在把陆夫子找来。”
对于薄一飞的粗神经,穆伟晨也觉得自己没啥好说的。
开口便将人打发了去。
大不功夫,薄一飞便又带着陆夫子回来了。
“王爷有礼了。”
陆夫子竟是年逾花甲,须发皆以斑白,只是精神矍铄,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师多礼了。”
虽然陆祁阳不过是朝着穆伟晨微微鞠了个躬,穆伟晨已然快走了几步,将其搀了起来。
“王爷太过客气,老朽见是王爷,本该执礼。”
陆祁阳受此礼遇,心中难免坠坠。
“老师于我有授业之恩,该是我像老师行礼才是。”
穆伟晨丝毫不肯托大,直接将人扶到上座,这才松手。
“老朽不过教辅王爷月余,算不得授业之恩,王爷言重了。”
虽说座在身后,陆祁阳却丝毫没有坐下的意思。
说话依旧不卑不亢,着实不负这‘仙风道骨’的皮相。
“老师不必自谦,若无老师教诲,绝无今日之怀瑾。不肖学生怀瑾此来特有一事相求,还望老师略施薄面。”
见他并不就座,穆伟晨也不强求。
如此寒暄并非他本意,时间不多,他得早作安排才是。
“王爷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穆伟晨听罢摇摇头。
“今日此来没有王爷,只有怀瑾。”
“老朽懂了,你说来便是。”
陆祁阳略略沉吟,穆伟晨不用其名,反倒以昔日自己为他取的表字自称,便已知穆伟晨是要他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帮他这个忙了。
只如此一来,便无关江山社稷,倒也不会太令他为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