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当真要考考?”
蒋梵音见蒋诗瑶这般,心知她认定的事,若不依了她怕也她也安生不了。
“要考。”
蒋诗瑶眼中噙着泪,到底没把他们去水峪村的事儿说将出来。
背后中伤非君子,这会儿要是跟爹说了,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到底是自家闺女,蒋梵音自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再者虽说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这些年瑶儿也是在书院里男孩子一般散养着,的确不似平常人家的小姐。
“罢罢,再由着你这一次。只是这次过后,以后不许你再生事端!”
心里舍不得,只是平素眼严厉惯了,蒋梵音到底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
“嗯!我保证这回过了之后再不给爹添麻烦了,不过爹,这次你得听我的!”
蒋诗瑶瞬间满血复活,又是一副娇蛮的模样。
“呃,都听你的?”
蒋梵音微微一愣,总觉得自家闺女跟‘早有预谋’似的。
“嗯嗯,听我的。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蒋诗瑶挎着自家亲爹的胳膊,甚是亲昵。
“听你的,听你的……走走走,瞧瞧去……”
蒋梵音心里隐隐有些明悟,这当真是有事。
瑶儿虽说是被他宠着长大的,但从不无理取闹……口中应着,心中已是心事满怀……
******
静心亭中,木枫与朱蓬春相对而坐。
“朱兄真是,今日怎的也烫起酒来了?”
木枫见朱蓬春拿起酒来便烫,微微蹙眉。
如今已是春末,若是日中时分,身着单裳犹觉闷热。
这时节还喝烫酒,啧啧,莫不是真当自己是前朝的文弱书生了?
心中不屑,这会儿却是半句也说不得的。
“愚兄这两日肠胃不适,倒累得枫弟与愚兄一起饮温酒了,实在是罪过。”
朱蓬春心里微微一抽,想他堂堂七尺男儿,今儿个也认了怂。
难不成要说这酒里我要下五石散,若与冷酒同饮,搞不好会出人命吗?
想起五石散,朱蓬春又是一阵牙酸,真是下策,下策!
“岂会?朱兄身子不适还肯陪我喝酒,这情,兄弟不能不领!”
木枫眸子闪了闪,倒比平时更热络几分。
两人此时各有各的算计,一个说身子不适,一个言兄弟情深,然两人却谁不都不提罢饮之事……
朱蓬春见酒已有些温热,便直接将瓷瓶拿了起来,左右不是真的为了烫酒。
木枫也只当他觉得难堪,心中暗道热酒只会让春药行得更快罢了。
若在平日,说不得木枫也要谦让一二,只这会儿他有些心虚,有几分避嫌的意思,竟由着朱蓬春倒起酒来。
两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其间诸多废话不予详表。
且说蒋梵音在一旁瞧着两人并无不妥之处,几次想要现身,均被蒋诗瑶拉住了。
正待蒋诗瑶再也拉不住的时候,亭中变故突生。
“枫弟……这酒……”
朱蓬春不断揪着自己的嗓子,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
“朱兄,怎么了?可是这酒烫地过了,莫不是烧了嗓子?”
木枫见朱蓬春的样子,知他是药性发作,心中不由得意,就连自己身体有异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