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崔宇仁看贼一样的眼神,木四不由一阵腹诽,她什么时候干过不靠谱儿的事儿了,至于这样怕她防她吗?
“这事儿倒是无妨,只是,既是军队,怕人少不了,我们家的老房子住得下吗?”
木四觉得这事儿有点儿悬啊,这是闹哪样儿啊!
“这个好说,你们前院儿我已经说通了,让他搬走!就剩你们家了。到时候直接打通,宽敞了,好让军爷们直接搭帐篷住!”
木四:……
有房子不住,拆了搭帐篷,木四也很想看看想出这馊主意的人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得赶紧找人去折腾去了,等军爷们来了,总不能露宿街头不是?”
在村儿里搭帐篷到底跟露宿街头有神马区别?
木四觉得自己一定还没睡醒。
然而不等她纠结完自己是不是在梦游,崔宇仁那厮已然撒丫子出门去了。
走得太急,竟是连鞋都掉了一只,又回来拿,话说不就是华峰的那些兵吗?村长你真的至于这么激动吗?
眨眼间没了崔宇仁的影子,木四竟是连意见都没来得及发表,当真如他所说,不过是‘知会’一声。
木四朝着崔宇仁消失的地方怂了怂肩,摊了摊手,转身看见抱在一起哭做一团儿的未来妯娌,直接摇了摇胳膊,松了松肩膀,直接越过两人回自己屋儿睡觉去了……
醉仙楼没了,枇杷膏的生意就这么搁置了,她得另谋生路了……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木四直接回屋儿睡觉去了,另谋生路这种体力活儿,还是等睡好了再说吧,累了一宿,她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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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峪村村头儿,崔宇仁已然招呼了几个汉子浩浩荡荡拆房子去了。
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打仗。
爷们儿们都是干活儿了,娘们儿们自然是聚在一起扯扯闲话。
“这是,这是要干啥去?怎么这些人?都不下地去了?”
“地里能有什么活儿?就那几棵草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村长招呼人去拆房子呢!一天十文钱!”
“十文?这么少?!”
“嘿?!爱去不去,你当这天底下的人都跟四姐儿一个样儿呢?摘几个枇杷就百八十个铜子儿的给。现在十文钱一天,到镇上去找活计都不见得有!”
那人这才醒悟,可不是咋的?竟是前两天这铜板儿挣得太容易了,这会儿不拿十文当回事儿了。
“我赶紧回去喊当家的!”
一琢磨,那人便赶忙回家喊人去了。
木氏在家左等人不来,右等人不来,干脆出了门。
怎料一出门就碰见这事儿,原本想找个人打听一番,可惜,木氏这人缘儿混得臭了,竟是没人搭理她。
好一会儿,木氏才偷听出点儿门道儿来。
知道崔宇仁这是要去拆房,只可惜她这会儿正在为值十两银子的木莲儿着急,哪里会为了这十个铜板儿动什么凡心!
拍拍屁股到村口儿眺望了一阵,也不见有木莲儿的影子,木氏总算开始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