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爷请安!”
分别数日,再见到自家王爷,顾朝生难免有些激动。
“屋里说话。”
穆伟晨一敛刚刚那副轻松模样,露出几分冷肃之意。
朝生不会不召而回,除非事情有变。
虽知水峪村如今尚算安全,然而既是朝生都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尚未可知,这‘安全’二字有多少含金量,就有待考量了。
薄一飞虽想不到许多,然而见几人神情严肃,便知绝非小事,当即自觉守在门外。
屋里穆伟晨已是正襟危坐,“可是出事了?”
“爷……皇上的圣旨到了……”
眼前的事,顾朝生并不敢小觑,当即也并不隐瞒。
“赐婚的圣旨?”
穆伟晨眉毛微挑,觉得倘若仅仅是圣旨,朝生不该怎么紧张才是。
“正是,只是那钦差大臣,那钦差大臣是……”
顾朝生觉得这名字,实在是难以启齿。
越是这样,穆伟晨越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朝生?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婆婆妈妈了?莫不是有人拿刀架着你的脖子?”
顾朝生心道,这还真不如有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呢!毕竟架在脖子上是一回事儿,能真架得住的还没几个人。
“属下不敢,只那钦差大臣乃是白冰襄……”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白冰襄与爷不和,偏生皇上派来的竟是这位将军。
果真是跟着穆伟晨多年的人,对穆伟晨的秉性甚是了解。
话音刚落,便听咔嚓一声,穆伟晨手里的杯子,碎了。
“王爷……”
穆伟晨不是易怒之人,如今火气这般大,想是已经触及底线了。
华老这一声,自是担心,然而未尝也没有提醒之意。
“华老,你怎么看?”
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穆伟晨迅速回神。
“圣意难测啊王爷……”
在这个时候派白冰襄过来,皇上对王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白家乃是将领世家,如今儿子已然能够成事,且与皇上有亲,如此一来,王爷一个外姓王,担当要职,便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这事,在场三人都明白,话却是不能先由华峰说出来。
圣意难测,上意也难测。
此等大事,唯有王爷能做主,他只负责鞍前马后卖命就可以了。
“王爷,属下斗胆启奏,那白冰襄不仅仅是钦差大臣……”
顾朝生知道爷如今正在气头儿上,然而他就是想要火上浇油。
虽然有可能被迁怒,然而爷向来赏罚分明,便是真个因为他出了反心而罚了他,他也没二话,那个昏君!王爷如此卖命,竟敢如此对待爷,就算爷忍得下去,他也忍不下去!
心里有了决定,干脆也不准备再看爷的态度,直接将话说了下去。
“那白冰襄得意忘形,言语之间已经透出,那圣旨不仅言明了王爷和王妃的大婚之期就在爷破了越州盐案之后,且让王妃做那白冰襄的义女,赐名白无鸢……”
华峰暗暗给顾朝生挑了挑大拇指,高,高,真是高!真是哪儿疼扎哪儿,如今王妃可是爷的心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