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办法?你瞧瞧他那个样子,摆明是要银子!你不给他,你以为他就会办吗?”
言宽将手一摊,便又在座上坐了下来。
“少爷,木枫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您无论如何得防着点儿。”
言六儿想想自己兜儿里那一百两的银票,觉得自己怎么也得给言宽提这个醒儿。
平日自家勾心斗角也就算了。
可是这‘上阵亲兄弟’,他自没有向着外人的道理。
“不就是个坏心眼儿的穷酸书生吗!他再怎么不是好东西,还能是老虎?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言宽夹了一粒花生,放进自己嘴里,这才放下筷子,用手比划了一番,显然他心里对木枫还是不屑地很。
言六儿当真觉得这少爷当真是智商捉急。
他这时灵时不灵的,刚看他与木枫喝酒的样子,他还没瞧出个啥来,如今这一说话,偏生又傻上了。
“他不是虎,那虎不过看似凶猛,遇见了咱避着些也就是了。然而他是狼,阴险狡诈得很,看似柔弱,实则在随时准备着给人致命一击呢,少爷!您猜,我这进木家那院子的时候,他正干啥呢?”
一股脑儿说了一堆话,再看看言宽那无所谓的样子,言六儿觉得自己这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干啥呢?”
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言宽觉得他爱干啥干啥,这跟自己有啥关系?
“他正在屋儿里跟那个小杏儿颠鸾倒凤呢!那个时候儿,木氏在干啥?木氏走也走不得,上个茅房都费劲,家里就这么两个人,却没一个在跟前儿伺候的!少爷,您快醒醒吧!那可是他的亲娘!对待自己的亲娘尚且如此,您还觉得这个人不够可怕吗?”
言六儿看着言宽那模样,老想一鞋底子呼他脸上。
不过,谁让人家是‘少爷’!!!
“且,少见多怪!他们家风气一向如此,那木氏当初都能把她儿子嫁出去,更别说还差点儿把自己的孙女儿都害死,这种人,就算死了没人养也是正常的吧!你跟这儿瞎操什么心?!”
言宽瞟了乱上火的言六儿一眼,觉得这丫纯属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俗话讲,‘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不管木氏对旁人怎么样,对这个老四木枫,那可是没得说呀!单看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更别说今儿个我还见了花婆子!”
言六儿觉得如果不给这个少爷敲敲警钟,他是好不了了。
“花婆子怎么了?”
言宽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小仆人在着什么急,发什么火儿。
这一桌子菜都要凉了,他还没吃几口呢!
“花婆子没怎么,就是今儿个接了两桩大买卖,心情好得很,跟我显摆了两句。”
言六儿瞧他那样子,倏然生出些挫败感,实在也是不想说啥了。
“哈,我说你怎么气儿这么足!不过那花婆子不是一向如此嘛,这有什么好气的?来来来,那木枫不识抬举,你来跟少爷我一起喝两盅,等会儿去了花楼,少爷我也给你点个姑娘,让你消消火气……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