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边上传来许牧愤怒的骂声：“叶爽你什么情况？杜十娘润色情郎以身相许吗？那玉簪是你娘留给你的，你应该视若珍宝！你这欲拒还羞恨不得倒贴吗？你是想把兰陵演成白莲花还是绿茶婊？”

    许牧认真起来谁都骂，影帝啊老戏骨啊，达不到他要求照骂不误。叶爽被震得出了戏，耳听许牧的话，娇羞的神色就变成了尴尬，攥紧的手压抑着愤怒——可能是她太敏感，但绿茶婊和白莲花，是她最介意的词。

    “导演，不好意思，有点记不住词，重来一遍吗？”叶爽深呼吸，重新换上笑靥如花的表情。

    “不用了，试一下戏而已。”许牧不耐烦的挥手，指挥着现场：“行了，顺便帮御玺也拍几张硬照。”

    王坤闻言一喜，让包子去帮御玺，自己凑到许牧身边：“牧哥，你看御玺这角色……”以他的了解，许牧这应该是比较满意的表现。

    “还行吧。”许牧也不装，瞥见好友喜形于色，忍不住打好预防针：“但还要看情况，说实话，这个角色，第一人选是黎飞，你应该看过他双龙传的扮相。”

    黎飞是古装专业户，王坤这点还是了解的。“但是他的扮相没有御玺好看。”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王坤这也是实话实说。

    许牧冷哼一声：“好不好看是相对的，总体水平相对高就不错了。你看你们家那个，一出场勾的女主角魂都没了，我还拍什么？”

    王坤有些讪讪然，这孩子太好看也是错了。“现在是一个看颜值的时代嘛，前期宣传照片放出去，保证就能火起来。”

    “这个角色有大量的武打戏，特别是战场营救那一场，黎飞上过武校，又拍过不少古装戏，这方面经验更足一些。”许牧要考虑方方面面。

    王坤苦笑，正打算说话，边上包子拱过来，瞥了一眼经纪人的脸色，为自己主子争戏：“打戏不是问题！我们玺哥为了这部电影，专门请了一个武术教练呢。”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王坤错愕，随即反应过来，觉得包子变聪明了，从善如流：“是啊，拿到剧本我就给他注重日常训练了。”

    “真的？”许牧怀疑，不管如何，演员重视，至少说明上进认真，哪怕这部戏不行，下一部也可以考虑。

    “真的，昨晚上还训练来着，你等会儿看，玺哥背上腰上还都是淤青。”包子本来只是因为对黎飞的不服气——那是他跟的第一个明星，在外人模人样，对待助理简直不是人，各种轻视羞辱，没有毒舌的玺哥万分之一好。后来黎飞转签了，他人微言轻，不能说黎飞坏话，给玺哥贴金总是可以的。

    而说到后来，包子越来越觉得自己说的有根有据，昨晚上玺哥确实跟“武术大师”切磋来着，他早上听昨晚的保镖大哥谈论了一会儿。“武术老师挺厉害的，约好了每天晚上训练的。”

    “牧哥，你看，给个机会吧。要不你先指定一场武打戏，我回去就让御玺练练，你看一下突击成果？”王坤提议，不遗余力为御玺争取。御玺不知道内情，他还是有数的，许牧对黎飞原本就非常满意，而孟青亚和御玺，都是作为投资者的公司，最后和导演组博弈的结果，给个机会试镜，如果没有绝对性的优势，很难说动导演换人。

    许牧又看了一眼御玺，做过模特的御玺，镜头感非常强，拍起宣传硬照驾轻就熟。边上一堆女工作人员唧唧喳喳花痴脸。

    许牧又看了一眼王坤，比起最风光的日子，老友明显苍老了，颓废了，难得眼中重新焕发出这种希冀的光芒……许牧沉吟：“行，那让他回去试一下这场戏吧，明晚之前，发视频给我就行了。”

    御玺有过偶像剧的经验，但大荧幕第一次上，试完镜，虽然自我感觉不错，但也没什么信心。听王坤说导演对他还比较满意，就是要考察一下武打戏份，也没什么抵触心理，直到包子乐滋滋打电话说要让夏绛赶快来。

    “关她什么事儿？”早上才把她赶出家门，气到现在还没消。

    包子睁大眼茫然脸：“不是武术教练吗？”

    “不要！”御玺嫌弃脸。

    “夏绛是谁？”王坤还以为包子是信口胡邹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个人。

    包子差点就把昨晚的秘密行动脱口而出，接收到御玺的警告眼神，才咽了回去，望天当小鹌鹑。

    也不能没人回答了。御玺撇过脸，不开心：“一个按摩师。”

    包鹌鹑一脸不同意，又敢怒不敢言。

    王坤一脸我不信。

    御玺无奈：“一个体育老师，会点武术。”

    包子忍不住加了一句“很厉害”，收到御玺眼道一记。

    “如果有认识的武术老师自然更好，没有的话，我来问问几个熟悉的也可以。”王坤看御玺表情不太好，没勉强他，而是尽责尽力做好自己分内事。

    结果一圈电话打下来，有两个在外地剧组里，一个在度假，还有一个水平不行，听说一天之内就要设计出一套让许牧满意的动作，当场就哈哈哈胡过去了。

    三个人坐在保姆车内对望。

    包鹌鹑缩着脖子，怯怯：“不如……还是请夏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