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戏,片场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御玺稍微松了一口气。许牧看着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愤愤地骂了一句:“瞧你那点出息!”
御玺愁眉苦脸作揖致歉:“许导,我这走的是纯情路线,一下子让我热烈奔放,我没经验。”
“狗屁!”许牧笑骂,“我告诉你,这场戏再不过,卷铺盖回家!”
“许导别啊,给点机会呗!上驾校还学好多天呢,我不能一晚上就变成老司机啊。”御玺在许牧面前耍赖,也是看中了许牧一直对他很欣赏。而且,他平时拍戏,最多两三条就过了,难得卡场戏,许牧对他的宽容还是有的。
换成平时就要ng好多次的叶爽来试试?
正说话间,李岚山带着娉娉婷婷的夏绛走了过来。夏绛在路上已经回过神,调整了走姿,没再丢人地同手同脚,但,看到御玺的时候……
夏绛望天,脸有些红,还好天色暗,看不出来。
御玺刚对着许牧还口齿伶俐,一看到夏绛,莫名又有些紧张和尴尬。夏绛换成了古装,略施脂粉,容颜更胜,清冷地如同料峭三月独自开放的高岭之花,居然该死的让他有些移不开视线。
要和夏绛拍吻戏吗?吻戏吻戏……他这算是为艺术献身吗?献出自己的初吻?
……不知道面瘫是不是初吻,不然的话,他不就吃亏了?
……而且他这么帅气潇洒多少女人眼中的男神老公,就算都是初吻,好像也是他吃亏了?
夏绛在李岚山的指导下,贴着背景门站好,御玺也被拉了过来,摄像机对着两人,试试镜头和走位。
两个人面面相觑,略有些尴尬。
“御玺,你跟小夏讲一下戏。”许牧在镜头后吼着。夏绛话少不好沟通,他不想费那个力气,反正是御玺的人又是御玺自己选的,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讲戏……御玺喉结微动,张了张嘴。夏绛眉目低垂,脸颊绯红,清冷高傲中带着一丝羞涩和紧张。
这模样一下子砸中了御玺的心房,让他的心跳砰砰砰加速。
……御玺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定了定神,重新找回自己潇洒倜傥但为情所困的三皇子状态,尽量用戏中的身份来旁观这一切。
“御玺,找一下位置,我看看机位行不行。”许牧又发话了。
夏绛有些慌,抬眼,黑白分明的杏眼又大又水汪汪,差点把御玺击溃——卧槽,同一个造型,换一张脸,反差怎么这么大?
不是,他一定只是因为要拍吻戏了很紧张。
御玺尝试着伸一下手,但不知道该往夏绛哪儿搭;他又伸了下脖子扭了扭头,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又不好意思凑近。至于夏绛,木着脸浑身僵硬,木头人游戏绝对能拿第一。
许牧看得直跳:“还拍不拍了?就刚才你跟叶爽最后定格的那个角度,是不是下一场戏就忘了?年纪有多大?这么早就开始更年期健忘老年痴呆了?”
被许牧一骂,御玺那些旖旎的小心思一下子被打散了。他清了清嗓子,以专业的姿态开始教夏绛:“你,头偏过去一点,我,这样……”亲你说不出口,“这样角度。这样的话,你基本上就只露出下巴和一点点侧脸。”
御玺慢慢低头靠近,夏绛瞪着两只眼睛,僵硬着不动弹,只有快凝成斗鸡眼的视线和红的如同晚霞一般鲜艳的脸色,证明她不是无动于衷。
……面瘫这是害羞?还是不愿意?自己好像跟她说是吻戏了没?
御玺拧着眉,就这姿势,鬼使神差地开口问:“你是不是没接过吻?第一次?”
夏绛依旧木然脸,但脸又红了一圈,冷淡地“嗯”了一声。
御玺一听,有些愧疚的同时,不自觉得又冒出一点愉悦——面瘫也是第一次,那就扯平了?
“拍不拍拍不拍?要不要先给你们点时间谈个请说个爱?”许牧拍着剧本震天吼。
御玺这才想起来周围还围着一圈人呢,怪尴尬的。基于对夏绛的歉疚和第一次的满意,他大发慈悲,安抚夏绛:“你把眼睛一闭就行了,等会儿交给我就行,特写镜头最多两三秒,过了其他可以借位。”
夏绛又嗯了一声。
御玺盯着她粉粉嫩嫩的唇,想着等会儿咬它的角度和力道,一不小心,好像有点儿反应……卧槽!
“我数一二三,开始。”许牧下最后通牒,而且压根儿不给他们准备的时间,直接开始:“一、二、三!ag!”
御玺身体往前一贴,壁咚夏绛,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体前倾,借着身体里那股小火苗,拿出一种豁出去的气势,快准狠地亲了上去。
唇与唇的对决,蠢蠢欲动。
御玺只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一个凉凉而柔软的东西,唇瓣细腻而敏感的触觉,瞬间掀起了一轮风暴,直冲他脑海而去。呼吸中,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几不可闻,却又萦绕在鼻尖。怀抱中的身躯,纤柔而有力,凹凸有致充满弹性……
“咔!咔咔!你们两个是被点穴了吗?拜托能不能动一动?慢镜头我后期会调!不需要你们现场出特效ok?”许牧的大吼打破了场上的两人。
夏绛一把推开了御玺,扭过头盯着地。御玺也有些尴尬,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刚才脑子里一片空白,早忘了跟夏绛说的什么“交给我”。
“再来一次!就刚才那个镜头!”
御玺咽了咽口水,打算破罐子破摔一次到位——反正刚才亲都亲了,第一次都没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一二三,御玺再次义无反顾地亲了下去。初次的慌乱之后,这一次,他还能清晰地记得自己的使命。
要亲的,狂野霸道,生死缠绵。
御玺吮吸着夏绛的唇瓣,柔软而温热,如同一团火,又一如一杯纯酿的酒,沁入心间。
不可控。
御玺下意识地追逐着芬芳的来源,撬开了夏绛的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