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个月,基本上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士兵达到了各项标准,罗胡和田钟就决定,拔营到羊头山。
上次罗胡和田钟联名上表,要求提供训练场地,后来,商戬想了想,专门开辟训练场地,既费时,又费力,还不如让他们以最原始的方式训练,就是用现有的山,用现有的荒地,进行训练。
而现有的山,现有的荒地,分布在西商国的不同地方。
为了早日完成皇上颁下的新兵标准,罗胡和田钟就将新兵带出了新兵营。
第一站就是丰埠县。
为什么选丰埠县?
因为丰埠县最早是属于北烈国的,而商戬和温婉强兵的目地,就是为了对抗北烈国。
北烈国民风彪悍,兵强国强,要想战胜他们,必要有一只非常精良的军队,而这批军队,不单要有最精良的武器,还要有机敏的应变能力,不管是白日作战,还是夜间作战,不管是在平地,还是在山地,还是在荒沙地,都能不受影响,做到百战不殆。
所以,罗胡和田钟就带着这只兵,从丰埠县开始,选最恶劣的环境进行新兵训练。
而在这半个月内,温婉又做了一件大事。
就是收押黄奎。
黄奎这个贪官,是温婉来丰埠县的意外收获,她原本来丰埠县的目地,就是建新农村,做新农村试点。
现在,房子建了,麦种也在研究的途中,还待几月,便能看到成效,所以,这般闲下来后,黄奎就遭殃了。
温婉让春桃看家,然后又让春草把那两箱东西带上,又叫上凌霄,去了县衙。
县衙里,黄奎正坐在后堂看着卷宗,师爷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禀报:“老爷,帝师来了!”
“帝师?”
黄奎一惊,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张脸染满了惊骇,“她来衙门做什么?”
“属下不知啊。”
黄奎看了他一眼,定了定神,“走,去迎接。”
“是,老爷。”
两个人到前堂。
前堂是衙门正门,平常办案,问讯犯人,都在这里进行。
黄奎出来,就看到温婉站在大堂中央,而那个大门口,似乎围了很多人。
帝师现在在丰埠县的威望,那简直是水涨猛高,不停地往上升啊。
她走到哪,都会有人跟到哪。
所以,看到门口那么多人往里面张望,黄奎也不奇怪,他只是忐忑,因为,他不知道帝师突然来衙门,是谓何事。
他稳住心神,走上去,冲着背身而站的温婉拱手一拜,“下官参见帝师。”
温婉没转身,只笑道:“黄大人,你这衙门极好啊。”
黄奎顿了顿,越发的搞不懂温婉是想干嘛了,他只是又低了一下身子,“帝师说好,那便是好。”
“嗯。”
温婉挥了挥手,“黄大人,你可识得,你那公堂正匾上挂的字?”
“识得。”
“念来听听。”
“清正廉明。”
“黄大人认为这四个字谓何意?”
“下官……”
黄奎皱了皱眉,大概,可能,有那么一点明白,温婉来这里是何用意了。
查他。
或者,盘查他。
他又将身子俯低了些,“回帝师,这四个字,意思为,清楚清白,正直无私,廉洁奉公,光明磊落。”
“解释的很好。”
温婉慢慢转身过,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又问:“那黄大人说说,为官之意呢?”
这下子,黄奎是彻底明白了温婉来此的目地。
他心里有点忐忑,但,没有非常忐忑,因为,他知道,他所有的不法证据,全都在他手上。
即便帝师知道了他贪脏枉法,只要拿不出证据,她也拿他没办法。
黄奎这样一想,心,顿时就定了,他回道:“为官之意,廉洁公正,不贪不徇私。”
温婉笑了,莫名的,笑的有点凉,“黄大人把头抬起来。”
黄奎依言,抬头。
温婉道:“把刚刚的那话,再说一遍。”
黄奎又说一遍,没有什么羞耻之意的,又说了一遍。
温婉看着他的脸。
看着他这么诚恳的一张脸,说着那么信誓旦旦的话,可他做的事,真他妈的叫她手心发痒,想一巴掌将他伪装的这张脸打掉一层皮!
温婉冷哼一声,猛一拂袖,走到公堂之上,坐在了那个又高又大的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面。
坐稳,坐定,眼神一抬。
“凌霄!”
“在!”
“去把守门的卫士撤走,让老百姓们都进来,看一看咱们的黄太守,当官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好事。”
“是!”
凌霄将守门的卫兵都赶走,让老百姓们进来。
老百姓们一哄而进。
温婉坐在上首,睥睨地睨着黄奎,“黄大人,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黄奎讷讷的。
他虚虚抬眼,小心地观察着温婉的脸,他是想从她脸上看一看,她这是故意虚张声势呢,还是真的抓住了他的什么把柄。
可是,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
温婉能让他看出来吗?
她当然是想让他看出来的,以便叫他心中胆颤,后悔莫及!
可是,她对他也不抱希望了,直接唤。
“春草!”
“奴婢在!”
“念。”
春草便从袖兜里将那本帐册拿了出来,翻开,念。
“九寅定月,呈老爷西地三亩,良田一顷,计白银一千,金元宝六锭,逐月为利,是以。”
“三年,粮增,故,中馈陡收,百余银。”
“卯六月,水灾,偏下五银。”
“……”
春草一段一段地念,还没念完,黄奎那肥胖的身子就抖了,抖的非常厉害。
他当然知道这一条一条的,写的是什么。
可是,这帐本,他明明是交给齐老爷了啊,齐老爷也说处理妥当了,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了帝师手上?
直到春草将这一本念完,黄奎已经抖成糠筛了。
可是,还没完。
温婉又抬手,“把那书册子也给黄大人看一看吧。”
“是,小姐!”
春草又拿一本册子出来,没翻开,直接递到黄奎面前。
黄奎不想看都不行,当那封面印入眼帘,扑通——
他跪了下来,急急道:“帝师,这不是下官……”
温婉走下来,拿过那册子,翻开,指着里面的官印,“这不是黄大人的?”
“我……”
黄奎死死盯着那官印,是他的官印没错。但是,这箱子,不是被他埋到地下了吗?帝师又怎么找到的!
他很惶悚,很惊恐,很害怕……可是,他无法辩驳。证据确凿,他连狡辩都不能。
看他那惊骇不已的样子,围在周围的百姓们开始发威了。
“你这个黄扒皮!狗官!”
有些人恨的想冲上来,但被凌霄拦住了。
温婉也不会让他们冲上来的,只是让他们看看而已。
“黄大人可还有话要说?本帝师可有冤枉了你?”
“下官……”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