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元所有的房产和厂房设备全部被法院作了拍卖处理。
现在他租住在一座卖不出去的商品房的顶楼,电话也没有了,手机也停机了,室内几乎什么都没有。一天早晨他对妻子说:“阿珍!我得出去几天,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去找几个朋友让他们来帮帮我,起码得有工作可做,得想办法赚几个钱。”
“你呀!你不是托几个局长在找工作了吗?那些当官的只要动一下舌头,划几下笔头就把事情办了,还愁找不到工作吗?”素珍语带讥讽地说。
“别提这些了,这些当官的,把我金士元看得十分的低微,看得连外地叫化子都不如。想起从前,我办着那家厂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就过来吃饭来了,那几家大酒店,哪一家没有我金士元请吃过。现在我落难了,谁还把我作人看了。那个姓张的局长,居然还叫我给他局里的院子扫地、管门、修剪花草,每月工资六百元,你想,我拿这几元钱干什么用……嘿!这是任何一个外地老头子都能找到的工作。”
“那么你现在,还找谁去呢?你还信谁呢?”
“我想还会有人帮我的,我到外面去走走。”
“阿金呀,我看你也不用找谁了,就找柳复生就行了。”
“可是,他连一个信息,一封信都没有,可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做了什么工作?”
“还是去打听一下他的下落吧,他这个人……啊,还是去找一找吧,他是个靠得住的人……”蔡素君说着又唉声叹气。
“你说得是,只是叫他也没有办法的,他是萤火虫照不亮自己呀!”
“我看他是个办得了事情的人。”蔡素君说,“唉——可不知他是否有妻子了。”
“你希望他有呢,还是没有呢?”
“你也别噜嗦了,早去早回!去吧!”
“我去了,你怎么办呢?”
蔡素珍突然张大了眼睛说:“你不回来啦!你别管我,去!去!去!”
于是金士元又吩咐了一通就出门去了。素珍看着丈夫走下楼去了,便将衣服脱下来,放了一盆清水洗澡。她把一盆水放在脸盆架子上,把毛巾放了下去,再把湿毛巾取起来轻轻地擦着胸部,再擦腰部,再就顺着腰部擦着了腹部。她看到自己的腰身是一天天大起来,腹部也隆起来了,这时她又想起了柳复生了。